“他有心臟病?”顧致問。
薑錦點點頭,說不出話來。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隻想要小淩好好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
薑錦感覺鼻子很酸,她努力控製自己,不讓自己哭出聲。
顧致看向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想起最初,她從他這裡要到了蕭從南的地址……而蕭從南是心臟外科手術界的頂級專家。
一道白光閃過,顧致突然明白了——原來當初她奮不顧身,甚至犧牲自己初夜,想要救的人就是這個小白臉!怪不得每次在醫院碰到她,她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顧致覺得很可笑,又很可氣。
可笑的是一個男人竟然窩囊成這樣,讓自己的女人去求彆的男人;而可氣的是,薑錦這個蠢女人還真的豁得出去,為了救他,什麼都願意做。
……
正在度假的蕭從南也趕了過來,蕭晚如跟在身後,他們穿上了白大褂,匆忙趕到急救室。
他們來時,隻有薑錦一個人坐在急救室外麵等。
薑錦淚眼朦朧,隻看到有兩個人影進了急救室。
過了半個小時——她聽見有人喊:“醒了!他醒了!”
她立馬站起身,有些踉蹌地跑了進去。
看見薑淩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薑錦的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下來了。
她感覺這半個小時裡,自己都不敢大口呼吸,她不敢想,要是小淩出了什麼意外……她該怎麼辦?
太好了,他醒了!
現在的薑淩非常虛弱,薑錦示意他不要說話,“你好好休息。”
薑錦跟著醫生來到看診室,臨走前再次確認了一眼,薑淩確實醒過來了,心裡久久懸起的石頭才落下來。
她的心這才安定下來。
蕭從南示意她跟著自己來問診室。
外麵聚攏了一大堆人,都穿著白大褂,有護士有醫生,亂七八糟的許多人。
蕭晚如也站在人群裡麵,她正在埋頭翻看這個男人的病曆。
薑錦也冇有留意其他人,在一片混亂之中,她穿過人群,跟在蕭從南的後麵進了問診室。
蕭從南行醫多年,見過不少病人,按照他的經驗來看,這個孩子……恐怕……
蕭從南坐在她的對麵,她看見他臉上神情嚴肅,“蕭爺,小淩他的病,情況怎麼樣?”
蕭從南歎了口氣,搖搖頭。
薑錦剛鬆了一口氣,立馬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隻能說,保守治療。以後的事情,隻能看他的造化了。你也知道他現在這個病,很難控製,這次,還隻是昏厥。”
薑錦感覺自己的手心不停在出冷汗。
蕭從南話鋒一轉,“不過,好好休養,還是有可能多活些日子。後麵,我會讓我孫女來幫你照看。小姑娘,你不用太擔心。”
蕭從南雖然不太清楚眼前這個孩子的家庭背景,但從剛纔的情況來看,恐怕他們家裡人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了。如果有父母的話,早就來了。
想想眼下的情況,家裡隻有兩兄妹,無父無母。而現在,她還有可能遭遇喪失親人的痛苦,她還那麼年輕。
蕭從南再次歎口氣,他覺得這小姑娘挺可憐的。
但是,他年紀大了,很多事情也無能為力,隻能安慰道:“小姑娘,彆想太多了,現在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薑錦鼻子一酸,勉強讓自己看起來不算失態,擠出笑容說,“謝謝。”
她站起身,就一個人出去了。
她的背影非常瘦弱且無助。
薑錦回到薑淩的病房,看見他已經睡著了。她坐在床邊,給他蓋好被子,一個人從病房走出來,坐在冰涼的台階上,有些愣神。
後來覺得太冷了,她乾脆起身準備在醫院外麵的座椅上湊合過一夜。
清冷的醫院長廊上,站著一抹修長孤寂的身影,顧致靠在柱子旁,抬眸看向正在走過來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