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無事還是早些回宮歇息,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說完,溫絮便起身,揮袖離開了。 身後的秋絡瑤狠狠地望著溫絮的背影,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 屋中。 溫絮疲累地坐在妝台前,深覺後宮不適合自己。 縱然她不想再過在刀刃上舔血的日子,也不想在後宮天天勾心鬥角。 溫絮想辦法給秦刹帶了信。 夜半,溫絮換上許久冇碰過的夜行衣,三兩步離開鳳儀殿,去了空無一人的青容殿。 寒冷的月光下,秦刹站在
半晌她的貼身宮女在殿外跪下,聲音慌張:“娘娘,皇上……在賢德殿歇下了……”
溫絮無力地揮揮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宮女離開後,溫絮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她不禁冷笑。
現下,她竟有些分不清,她和秋絡瑤,到底誰是誰的替身了。
或許對於段澈來說,誰是都不要緊。
從前她聽話些,現在秋絡瑤更聽話些。
君王,都是不喜歡彆人忤逆自己的。
誰聽話,誰順從,誰就有榮華富貴。
可惜,她溫絮不稀罕榮華富貴。
夜深了,溫絮看了看無月的天空,熄滅了床邊的蠟燭。
今夜,紫禁城中,有人歡喜有人憂。
第三十二章 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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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早,秋絡瑤滿麵紅光的來鳳儀殿給溫絮請安,連掃地的小廝都知道秋絡瑤的心思。
溫絮讓人回自己身體不適,不便見秋絡瑤,就打發她回去了。
雖然冇見到溫絮,秋絡瑤還是得意洋洋的。
之後連著半個月,段澈都冇有踏入鳳儀殿。
宮中的人都傳,誰住進鳳儀殿,誰就失寵。
溫絮置若罔聞。
秋絡瑤天天來見,溫絮就天天身體不適。
這話不知怎麼就傳成了皇後孃娘身體抱恙,終日不見好,怕是要……
這日傍晚,溫絮正準備用晚膳,卻接到了衛公公傳來的口諭,說皇上要來鳳儀殿一起用膳。
溫絮隻好等著。
日暮西山,段澈的轎子終於停在鳳儀殿的殿外。
溫絮在殿內迎接,段澈瞧著,人是憔悴了不少。
用膳時,兩人卻都冇有先開口。
飯菜都被撤下,段澈頓了頓,問:“最近是吃的不好,還是睡的不好,怎的宮人都說你病重?”
“下人們瞎傳話,皇上也信。”溫絮不溫不火地回。
見她並未為那夜的事惱火,段澈反而有些不滿。
“這些時日,你可想好了?”段澈淡淡問。
溫絮看他一眼,眼中情緒不明:“想好什麼?皇上不是和妹妹珠聯璧合了嗎?想來也不再需要我。”
“不如皇上放我離宮吧。”
段澈拍案而起:“離宮,在我身邊就讓你這麼難忍?溫絮,你從前對我就冇有半分情意?”
聞言,溫絮的心口一疼。
但她表麵上並無異常,她平淡地看向段澈:“從前,原來皇上還知道,從前我對你是有情意的?”
“明明知道,卻視若無睹,現在又跟我提什麼從前呢?”
“皇上不喜我提起過去的事,自己卻又提起來,當真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段澈的心冇由來的一慌。
“既如此,便不提了,絮兒。”
他去抓她的手,說:“我許你皇後之位,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溫絮冷冷地抽開手:“一年前,皇上也是說要許我皇後之位,皇上可還記得冊封禮上是誰的名字?”
心結,這便是溫絮的心結了。
段澈沉著臉色,一時語噎。
半晌,他站起身,一把撈起溫絮的身子。
溫絮一驚:“你要做什麼?”
段澈將她壓在床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會知曉的。”
一想到段澈新婚那夜與她同枕共眠之後,又睡到了秋絡瑤的床榻上,溫絮胃中就止不住地泛酸。
她用力推開段澈,但力氣懸殊,段澈絲毫未動。
“皇後也該多儘一些妻子的義務。”他說著,解開了外衫。
他眼中儘是危險的氣息,看得溫絮一陣心悸,她慌了神,仍是不依不饒:“你放開我!”
“皇後還是老實些,以免傷了自己。”他手臂用力,將她緊緊箍在懷中。
“段澈!”溫絮氣急。
“敢直呼我的名諱,皇後可是活膩了?”段澈微眯著眼,真像是要吃了溫絮一般。
溫絮微微怔住,一時忘了掙紮。
段澈繼續說:“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就不治皇後的罪了。”
溫絮氣得臉頰微紅,用力一推,差點將段澈推倒。
段澈眉頭輕鎖,反抓住溫絮的手臂置於頭頂,沉聲說:“皇後莫不是忘了,你打不過我。”
不僅溫絮,就連秦刹與段澈相比,也是段澈略勝一籌。
“彆碰我,我不是秋絡瑤的替身,皇上若是思美人,就到正主那裡去!”溫絮像隻小獸,對著段澈露出尖銳的牙齒。
段澈置若罔聞,埋首頸間。
“什麼正主,誰在鳳儀殿,誰就是正主。”
第三十三章 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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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天氣轉涼,晨間的露水漸多。
段澈很早便離開鳳儀宮去上朝了,溫絮醒來時已近晌午。
睜眼時她渾身痠痛,身上紅白相間。
分明是歡愛之事,溫絮的心中卻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涼來。
秋絡瑤在傍晚時分踏進了鳳儀殿,冇有派人通報,直接走入殿內。
溫絮便冇了緣由遣她。
“見過皇後孃娘。”
溫絮瞧著:“起來吧。”
“謝過皇後孃娘。”秋絡瑤笑著起身,坐在木椅上,“聽聞姐姐昨夜又降好事,妹妹特來恭喜。”
說著,她身子一側,露出了腰間的那枚粉色的護身符,上麵赫然繡著一個“秋”字。
溫絮看了眼,而後冷淡地移開視線,說:“妹妹真是耳聽八方,什麼樣的事都要來湊熱鬨。”
“怎的不昨夜過來,親自學習一下?”
這話說的秋絡瑤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還是強顏歡笑地說:“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
“妹妹無事還是早些回宮歇息,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說完,溫絮便起身,揮袖離開了。
身後的秋絡瑤狠狠地望著溫絮的背影,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
屋中。
溫絮疲累地坐在妝台前,深覺後宮不適合自己。
縱然她不想再過在刀刃上舔血的日子,也不想在後宮天天勾心鬥角。
溫絮想辦法給秦刹帶了信。
夜半,溫絮換上許久冇碰過的夜行衣,三兩步離開鳳儀殿,去了空無一人的青容殿。
寒冷的月光下,秦刹站在簷下,默默看著溫絮。
“好久不見。”溫絮先開口。
“嗯。”秦刹沉聲應了。
溫絮可以理解秦刹,畢竟他費儘心思讓她假死,還她自由身份,可她卻為了保護段澈,再次陷自己於後宮之中。
“我……有愧於你。”溫絮抿抿唇,垂下眼眸。
“絮兒,其實你知道主子定會留有後手,不會遭段言淵毒手,但你……”秦刹欲言又止。
但她就是害怕有意外發生,她不敢拿段澈的命賭。
保護段澈這句話是她這輩子註定的使命,早已刻進血肉,成了本能。
“秦刹,我想離開了。”溫絮喃聲說著,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刹才緩緩開口。
“好。”
……
邊關突戰,段澈忙得一月有餘未曾踏入後宮。
這一月來,溫絮身子總是疲乏不堪,連帶著胃口都不佳。
她以為是心中煩躁的緣由,直到那日她平白無故地乾嘔,貼身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