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狂奔出去後正好隔壁有個垃圾箱,我蹲在垃圾箱後麵看著趙毅從門外追了出來往另一個方向跑去,確認他不會回頭後,我才從站起來,入了樓道小區大樓坐上電梯回家,到達門口時,我看到緊閉的門口,摸了摸身上的鑰匙,發現什麼都冇有帶。
我趴在門上,手不斷敲著大門讓我媽來開,這反覆敲了十幾下,裡麵靜悄悄地,不見有人的樣子,我心想我這才走了多久,家裡不會這麼快就冇人的,肯定是這兩人又趁我不在,過老年人的二人世界了,想到剛纔我對趙毅所做的事情,想到以後還要麵對他,此刻的我心內悲恨交織,愛恨交纏,我用儘十足力道拍著門說:“李潤娥女士!如果你再不開門,小心我給你家門口放一顆導彈讓你和你老公百年同好,死後同穴啊!”
我這句話果然具有威懾力,裡麵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開了,我身體差點往前摔了下去,我媽開出一點縫隙,隻看見她半邊臉特彆陰險說:“你乾什麼乾什麼?要造反是不是?”她說完這句話瞧了我一眼,又側臉往客廳內看了一眼,轉過身對我說:“周宴宴我可告訴你,今天可不是你胡鬨的日子,給你兩個選擇,第一,進來後,閉嘴彆給我說話,進你房間,第二,如果做不到剛纔我所說的第一條,現在給我出去晃悠兩圈再回來。”
我看我媽臉色很慎重的模樣,開口問:“什麼事情啊?連親女兒都不要?”
我媽壓低聲音說:“家裡來客人了。”她簡短的說了這樣一句話,我立馬選擇說:“我要進去,進去後我一定第一時間封住自己嘴巴,把自己當做幽靈一樣晃盪進自己的房間。”
我媽指著我說:“你可記住你說的話了,你要是敢有半點不規矩的地方,彆怪我夜晚來扒你皮,這可直接影響到你家經濟問題,如果出了什麼差錯,那我就把你當野生烏龜一樣放生,聽見冇?”
我用力的點點頭,我媽這才終於將門打開,我理了理衣服,緊閉著嘴跟在我媽身後。
我進了門後,才發現我媽說的果然不錯,家裡客廳果然來客人了,是一位年紀大約三十四五的男人,他正端坐在爸對麵,身後站著一位身穿職業正裝,手拿檔案秘書一樣的人物,還有一位助手,我爸身上還穿著家居服坐在那男人麵前,手上拿著一份檔案,眉頭緊皺的模樣。
那男人笑著說:“周律師,您一直負責我們家族所有法律事務,關於遺產方麵,至今也是您在負責,我希望老爺子的驟然離世,不會給您造成什麼負擔。”
兩人專注著說話,我爸坐在沙發上說:“齊老先生雖然離世,可在他生前曾經和我交代過遺囑問題,雖然會有些壓力,不過您請放心,我會按照他老人家的交代辦事。”
那陌生男人笑了笑說:“以後也請周律師多多勞心了。”
我媽帶著我走進去時,那男人正好側臉看向我,我視線還來不及從他身上收回,在他眼神接觸到我時,我腳步立馬一頓,他隻是看了我一眼,又將視線看向我老爸問:“這是您女兒?”
我爸看到我媽身後的我,緊皺的眉毛舒展開來,氣氛也冇之前那麼緊張凝重了,他笑著說:“對,我女兒,宴宴。”
我爸介紹完我後,立即開口對我說:“宴宴,快喚齊叔叔。”
我瞪著那男人的臉,又看向我媽,我記得剛纔她可是禁止我說話的,我在想這個禁止說話令是不是已經解除了,屋內所有視線全部落在我身上,我媽才動了動口型,示意我喊人,我立馬笑臉如花對著那男人甜甜喚了一句齊叔叔。
那男人聽了開口說:“大學畢業了嗎?”
我說:“畢業了一段時間。”
他笑著問:“那畢業後想做什麼?”
我冇想到這個看上去使家裡氣氛如此緊張的陌生男人居然會如此家常問我這些話,我想著肯定是我爸的大客戶,也就更加笑容甜甜討好說:“還冇想好呢。”
他又問:“會不會和你父親一般,當律師?”
我說:“律師太枯燥了,我還是喜歡自由一點的。”
他問:“比如呢。”
我笑著說:“比如像您啊,當個大老闆,自己想乾嘛就乾嘛,想上班就上班,想下班就下班,多好玩。”
我媽聽了這句話,狠狠推了我一下,那男人嘴角的笑容擴大說:“嗯,好誌向。”
我爸立即開口說:“齊先生,不好意思,我女兒性格比較隨我夫人,說話不注意,您千萬彆介意。”
那陌生男人視線被我爸引過去後,笑容收了收說:“小姑娘很漂亮,也很有趣。”
兩人重新說上話,我媽一把拽住我便往房間裡麵拉,她把我甩進去後,關上門看向我說:“周宴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剛纔你媽怎麼和你說的?讓你彆說話,你當我耳旁風媽?”
我說:“我冇亂說啊,是你讓我說的。”
我媽說:‘我隻是讓你回答你該回答的本分就好了。”
我理所應當說:“我確實也隻是本分的回答。”
我媽看到我一臉無辜的模樣,深呼吸了好久,她平息掉一臉怒容說:“好的,你給老孃從此刻起閉嘴,不準說話,不準問我要吃的,不準喊我媽,你聽懂了嗎?”
我說:“我餓。”
我媽說:“不準說我餓!”
她說完這句話,便將門狠狠一甩,出去了。
我坐在床上想,什麼嘛,我剛纔明明是老老實實說話了,隻是阿諛奉承拍了那男人一句馬屁,他也很開心啊,我媽乾嘛這麼刻薄,我冇有想明白,隻能抱著空空的肚子,倒在床上想著,趙毅對於剛纔那件事情到底會怎樣想我,他會不會給出我答案了。
如果他拒絕了我,我以後該怎麼麵對他?一牆之隔的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如果真像我說的那樣永世不相見,似乎也不可能。
可如果他同樣也是喜歡我的呢?
想到這一點,我抱著枕頭在床上翻來覆去,心內一片哀嚎說:“天啊,我都乾了些什麼蠢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