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麟的話磁性禁慾又帶著那麼一股子隨性,覆著秋波一般蕩進心裡。
夏尋謙嘴角輕動,望著封麟的背影無聲嗔然。
封麟上樓之後夏尋謙纔回過眼神。
他端著餐盤,眼神落在餐食區一個個擺放整齊的螃蟹上。
若給他一個人慢慢悠悠地吃他可以吃五六隻螃蟹。
夏尋謙垂目看著自己的餐盤,半隻……
還冇切均勻……
夏尋謙好可憐。
他嘀咕了一句,而後默默又拿了一塊糕點端著盤子找到宴會的角落坐下。
宴會內的嘈雜被夏尋謙自動遮蔽。
酒味瀰漫的滋味聞的久了也讓人頭暈腦脹。
夏尋謙的螃蟹才吃了兩口,便感覺自己身前的亮光被什麼人擋住。
他本是垂著腦袋,但奈何那人冇有要離開的意思,不是路過。
夏尋謙不爽地抬眸,倒是冇想到遇見了熟人。
夏家公館的熟人。
夏厲,曹氏集團的二公子,自己名義上的二哥,更是將自己送給他人玩樂的劊子手。
夏尋謙眼神流轉波動,夏厲在這裡遇見自己,覺得不可思議的人是他纔對。
而夏厲的麵色也確實如此。
驚訝,詫異,一臉愕然。
整個人都呆愣了兩秒。
“夏尋謙!你怎麼在這裡!”夏厲麵色擰著,居高臨下地質問。
那凶狠的神情與他一身正式的西裝身份割裂。
夏厲剛來,本來想找封家三爺,旁人說封麟上了樓夏厲便在樓下等著。
他怎麼也冇想到能在這裡遇見夏尋謙!
上次將夏尋謙送去給封見玨,根本就什麼事都冇辦成。
這封家,根本就是封三爺在管事!
夏厲被曹夫人罵了一通之後暗地裡不知道啐了多少次封見玨。
夏尋謙他也懶得管了,冇想到夏尋謙今日還能莫名其妙的進了名利場!
夏尋謙麵色淡漠,他環顧四周,冷聲應道:“狗都能來,我自然能來。”
夏尋謙的話戾色涼薄,情緒淡漠的調子出來最是能讓夏曆這般一直高高在上的人跳腳。
這話夏厲一聽便聽出來其中貶低之意!
他頓時便惱了。
夏厲腕上青筋暴起,聲音大了些,“你說誰是狗呢!”
夏尋謙:“說你呢。”
“你看,你不是聽懂了嗎?”夏尋謙眼神晦暗,寡淡的調子鋒利如刃正中某人眉心。
“啪!”夏厲抬手狠狠地拍在桌麵上,“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夏厲話語間嘴角撕扯,那流氓痞子的犯兒這就上來了。
夏尋謙望著夏曆那張凶狠的臉,這些厲生生的話他倒是聽多了。
往日裡聽了他不生氣,甚至配合。
但今日夏曆的口水落在他的螃蟹上了。
很掃興。
夏尋謙凝眉抿唇。
唯一的半隻螃蟹……
也冇了。
夏厲俯視著坐在餐桌前的夏尋謙,他在思索著夏尋謙為什麼能出現在這裡。
這場宴會多少人擠破腦袋了想進來,他一個花瓶如何能來?
觀察著夏尋謙的臉,夏厲突然間倒是明白了些什麼。
他這樣的人,能到這種地方來,無非就是那個老闆瞧上來帶著的陪酒而已!
“怎麼?”夏厲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來,“真傍上金主了?”
“哪家的老闆?”夏厲抬眸環顧四周,這裡的人隻要稍微有些名望,都得是四十歲往上的,哪個不是妻兒滿屋情債滿身的主。
如此想來,夏厲對夏尋謙那種瞧乞丐的憐憫神色做到了滿分。
“給大老闆做情人,人家老婆知道了,你可免不得斷胳膊斷腿的,你果然還是那麼可憐呢。”夏曆的話嘲意滿分。
夏厲望向夏尋謙餐盤上的螃蟹,“這麼好的東西,你之前都冇吃過吧?”
夏尋謙看著自己的螃蟹,一臉的晦氣。
他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靠近夏厲。
那細微的磁場讓夏厲有些錯愕。
夏尋謙走到夏厲身邊側目過去。
將自己餐盤裡的螃蟹提著腳塞到了夏厲的西裝口袋。
今日著是什麼場子,不說夏厲事來求人的,就算不是,他也不敢在這裡撒潑。
曹氏的生意做的不大,夏厲今日能來這裡都算有幸。
夏尋謙將螃蟹塞到夏厲口袋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喜歡,給你就是。”
夏厲:!!!!
夏厲神色驚恐,瞳孔震的都快突出來了!
話語間,夏尋謙在夏厲錯愕之際不動聲色地回答了夏厲方纔的話。
“我給誰做情人,是我的事。”
夏尋謙纖長的黑睫毛斂動,清冷的麵容染上幾分狠勁。
他的聲音算得上輕巧,每一個字卻莫名沉金覆重。
“我爬誰的床,你不會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