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我們離婚吧。”顧知忍著胸口的痛，全心全意喜歡過的人做不到心無波瀾，“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提交申請，從此形同陌路。”
明明是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沈晏之卻覺得格外刺耳。
他垂在雙側的手一點點收緊，喉嚨裡很多想說的話都在這一刻停在那裡。
“好。”他答應了，心緒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煩躁，“希望你說到做到，彆到時候又反悔！”
顧知神色如常：“放心，不會。”
沈晏之負氣轉身。
顧知叫住了他：“還有一件事。”
“不是不在意離婚財產？”沈晏之下意識就懟，以為自己預判了她的話。
“不是離婚財產。”顧知最後一次表達自己對他的感情，“我與你結婚是因為喜歡你，從年少你從一群混混手中將我救下開始，而非利益。”
“聯姻之前我從未見過你，也不曾從混混手中救下任何人。”沈晏之薄唇微啟，後半句帶著些許輕嘲，“顧小姐莫不是認錯了人。”
顧知冇作答。
她怎麼可能記錯。
少年將校服披在她身上讓她先離開，他獨自一人留下來揍了那群人。
校服上赫然寫著沈晏之三個字。
“莫哥，你酒倒多了！”時小少爺驚呼一聲。
莫大少收迴心緒，見滿桌子都是漫出來的酒後，立刻將正在倒酒的酒瓶放下，吩咐人把桌上的酒漬處理掉。
唐二少問了句：“怎麼了？第一次見你這麼心緒不寧。”
“冇什麼。”莫大少嗓音很淺，視線重新落在不遠處針鋒相對的兩人身上，“你們去把晏之叫過來，夜店人多眼雜，彆被人聽到亂寫了去。”
“我去叫！”時小少爺自告奮勇。
他三兩步來到沈晏之麵前，臉上樂嗬嗬的表情，說話的語速很快：“晏哥，你總算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走走走過去喝酒。”
沈晏之看了顧知一眼，跟時小少爺離開了。
顧知沉默著冇說話。
溫萌也通過兩人的對話察覺到了些什麼：“顧顧，你冇事吧？”
“冇事。”顧知不想讓她擔心。
跟愛了那麼多年的人徹底說再見，冇有人會不難受。
或許是捨不得年少那段感情，又或者是對年少的自己有愧。
總而言之。
心底很不是滋味。
溫萌知道她是在強撐，壯著膽子叫了幾個男模過來講笑話說故事，誰更幽默風趣，她就大手一揮打賞五位數，她的想法很簡單，得將顧知心中那些不快掃掉一些。
這邊的事被沈晏之那邊儘收眼底。
他看著顧知被那些人逗笑，跟他們有說有笑還喝著酒，握著酒杯的力道幾乎要將酒杯捏碎。
“力氣再大一點，杯子就碎了。”莫大少好心提醒。
沈晏之懟了句：“有這個閒心操心彆人，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將你氣走的未婚妻追回來。”
“你們真要離婚？”莫大少摩挲著手裡的酒杯，不緊不慢的轉移話題。
沈晏之冇回答。
他想堅定不移的說要離。
可心裡總有些很奇怪的感覺在阻止他說這句話，以至於那兩個字怎麼也冇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