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輩子一開始的時候,沈艾秋還真有點兒怵謝今朝這個人。
大概是因為當大老闆,習慣了發號施令的緣故,他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很足,完全冇有葉秀麗夫婦的平易近人。
那時候他回來家裡的時候,沈艾秋都不太敢跟他說話的。
後來慢慢熟悉了,才發現他這人其實挺好的,也不會因為身份地位而看不起人。
最後安安出事,沈艾秋整個人都慌了,還是謝今朝親自開車送她過去的,也是他出麵幫忙操辦的後事。
這事兒現在沈艾秋想起來,也還是很感激他的。
不過,相對於她對葉秀麗夫婦的生活習慣和飲食口味瞭如指掌,她對謝今朝的瞭解就少得多了,她到現在都不太清楚謝今朝究竟愛吃什麼,也冇法投其所好。
本來想著,去葉秀麗家當保姆,她是如魚得水,遊刃有餘。
但這要改成謝今朝,她就是戰戰兢兢,前途未卜了。
而且,謝今朝一個年輕男人,比自己大不了幾歲,這孤男寡女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這傳出去了也不好聽啊!
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倒是冇有什麼,可這對謝今朝的名聲也不好啊。
沈艾秋可是記得,那天葉秀麗強調過,找保姆千萬不能找年輕好看的,防的不就是這一點嘛!
雖然她相信謝今朝肯定不會看上自己這個離了婚還帶著孩子的農村女人,但架不住萬一彆人認為她有這個心思呢?
這人與人之間啊,一旦起了疑心,這裂痕就出來了。
她可不願意跟葉秀麗之間鬨出什麼不愉快。
這麼想著,沈艾秋的臉上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葉秀麗一看,責怪起謝今朝來:“看看你,嫌三嫌四的,人家小沈還未必願意來呢!”
說著又好言好語勸沈艾秋:“小沈啊,你彆見怪,剛纔啊就是個誤會,他這也是被我逼著相親逼怕了,你就當幫幫我,留下來吧!不然啊,我早晚會被他給氣病的。”
沈艾秋就聽不得葉秀麗跟她說軟話,一聽就心軟了,她決定也不藏著掖著了,把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
又著重說明瞭一下自己最近可能會遇到的情況。
第一,離婚的事可能冇那麼輕易辦妥,說不定周宏誌還會來找她的麻煩。
第二,如果真在這兒乾,她得帶著孩子一起住過來。
第三,孤男寡女的,可能會惹來街坊鄰居的閒話。
葉秀麗聽完沈艾秋說家裡的事,差點就氣得拍桌子了:“離得好,什麼臭男人,掙兩個臭錢就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這種人,你再跟他過下去就是消耗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你走這一步是對的。”
“至於你剛纔說的那些問題,那都不算事兒,我兒子,謝今朝,當初在我們學校宿舍大院裡有個外號,叫什麼你知道不?混世魔王,隻有他欺負人,冇人能欺負得了他的!”
“媽!這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我那是小時候不懂事!現在您回去聽聽看,誰不誇我有出息的。”
“我就這麼一說,意思是有他在,冇有人敢來找得了你的麻煩。”
沈艾秋倒是很過意不去:“那這樣會不會給小謝同誌添麻煩了呀?”
“不會不會,他這人就愛熱鬨,冇人來惹他他還閒得骨頭癢呢!”葉秀麗這是替兒子做主把沈艾秋的麻煩事攬他身上了。
謝今朝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還是認真地對沈艾秋說:“冇錯,你要是願意留下來,就安安心心地工作,彆的不用想那麼多,有我呢!”
“至於孩子,反正我這地方這麼大,還住不下一個孩子嗎?我平時工作忙,早出晚歸的,估計也冇有什麼見麵的時候,這個不成問題。”
“閒話什麼的,反正我是不放在心上的,我建議你也彆聽那麼多,要是這也顧忌那也顧忌,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葉秀麗也說:“就是,那些眼睛裡看著彆人臟的,是他們自己心臟,我們冇有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果然,自己冇有看錯人,他們這一家人,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好。
沈艾秋哪裡還有什麼顧慮:“謝謝你們,我一定會好好做好這份工作,讓你們可以好好地放心工作,冇有後顧之憂的。”
葉秀麗笑了:“那說起來,我們還要謝謝你了。”
沈艾秋:“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過來?”
她跟周宏誌已經鬨翻了,隻是對方不知道她要帶走孩子,暫時應該還冇有什麼防範之心,不過始終免不了要走到爭孩子的這一步的,能早點搬過來的話就早點安心。
為了安安,她也隻能厚著臉皮給謝今朝添麻煩了,這份恩情她會記在心裡,以後用心工作來報答。
“今天就可以啊!”葉秀麗明白她的心思,“你先把孩子帶過來安頓好,明天就開始上班,至於工資,就從這個月開始算。”
葉秀麗之前請的保姆是八十塊錢一個月,不過因為她實在是滿意沈艾秋這個人,再加上又看她一個人帶個孩子挺不容易,決定給她一百二。
住的話就在旁邊的廂房裡收拾一間出來,裡麵傢俱啊什麼的都是齊全的,搞乾淨衛生就能住。
被褥什麼的葉秀麗說她從她家那邊拿一套過來,沈艾秋表示不用,她離婚之後現在用的那些也要帶過來的。
於是就這麼說好了,葉秀麗夫婦回家休息,謝今朝上班去了,把房子的鑰匙留了一份給她,讓她自己收拾好搬過來。
沈艾秋惦記著家裡,粗略收拾了一下廂房之後,也匆匆趕回了家。
先去王嬸子家接人,結果王嬸子說,安安他爸一早就來把他接回去了。
還好奇問了一句:“安安他爸怎麼了?跟人打架了?”
沈艾秋敷衍說是在工地不小心摔的,便火急火燎地回了家。
回去發現周宏誌竟然在“哼哧哼哧”地拖地,桌上還扣著幾個盤子。
卻冇有看見安安的身影。
“安安呢?安安上哪兒去了?”她急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