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禾小心翼翼地將禮服換下，確認了一下冇有蹭上粉底液後才裝起來。
注意到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纔想起外套還冇有還給他。
黑色棒球外套，除了有洗衣液殘留的味道，還有他身上特殊的味道。
每次他的靠近，清冽的香氣總會縈繞在她的鼻尖。
外套抱在懷裡，袖子處是白色皮質材質，摸起來涼涼的，滑滑的。
視如珍寶一般抱在懷裡，準備送還給它的主人。
剛邁出門框，就看到一位紮著馬尾，穿著校服的女生小跑到周屹堯的身邊。
薑禾步子頓住，冇有上前。
她記得這位女生，來廣播站找老師的那位。
葉思冇有注意更衣室門處的薑禾，徑直跑到周屹堯的身旁，“學長，你剛纔的表演太出彩了，非常帥。”
周屹堯快速拉好琴盒的拉鍊，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顯然冇有想到會來一位不認識的小學妹。
“謝謝。”
他不想多留。
卻被葉思拉住胳膊，他冇有穿外套，白色的短袖簡單乾淨。
肘部被女生攥在手裡，他不習慣地動動胳膊，葉思感覺到自己的衝動，不好意思放開手。
“學長，我可以要你的聯絡方式嗎？”葉思說出來找他的目的，“我是想競選下一屆主席，所以想提前瞭解一下。”
“機會是爭取來的，所以我才貿然過來找你。”
話到後麵聲音越小，明顯是說話人的底氣不足，周屹堯臉色不太好，“投票選舉的方式，決定權不在我這裡。”
拒絕意味非常明顯。
葉思卻越挫越勇，“我對自己非常有信心，我是想提前瞭解一下主席要擔任的任務與責任，可以加一下學長微信嗎？”
周屹堯猶豫一會，接起葉思手中的筆和便利貼，寫下串數字。
如願拿到微信號的葉思，禮貌道彆，“謝謝學長，學長再見。”
周屹堯冇有回話，轉身看到站在門口處的女生。
四目相對，薑禾捏緊手中的衣服，那是從禮服店回來前，周屹堯披在她肩膀上的。
因為背對著，她不知道那個女生和周屹堯說了些什麼，隻看到她笑著離開，眉眼彎彎，很高興的樣子。
心裡不是滋味，形容不出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他皮質袖子的衣服涼，還是自己指尖涼。
血液迴流，渾身都變得僵硬，她不知道是過去還給他衣服，還是轉身離開。
她又該如何麵對這種情況？
好像……周屹堯他又有了新的目標。
被當頭一棒的感覺讓她頭腦混沌，和之前的每一次相同的情形感覺一樣。
不對，應該是更難過，更傷心，更不知所措。
之前都是聽彆人說起，而這次，是她親眼所見，感受應該是不同。
看著自己喜歡的男生和彆的女生關係不一般，可她又冇有身份去質問去生氣。
隻能擦擦眼淚，裝作自己完全不在乎。
似乎隻有這種自我麻痹，才能讓自己腦子清晰起來一些。
她都習慣了。
“發什麼呆呢？”周屹堯已經走來，輕拍她的頭，嘴角扯著一抹淡笑，壞壞的。
薑禾回神，才發覺自己又盯著一處走神想事情，“冇什麼，那個……”
周屹堯等在一旁，半天也冇等到女生後半段話，他問，“那個什麼？”
那個女生是誰？
是她自己想問又問不出口的問題。
“那個……我是來送衣服的。”薑禾把衣服送過去，嘴邊掛著笑，看不出什麼異樣。
周屹堯接過衣服，看到薑禾臉上冇什麼變化，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