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柔連忙坐起來,詫異地說:“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沈母心疼壞了,上前抱住沈歲柔,邊檢視她身上的傷勢,邊怪她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通知家裡,說著說著,忍不住抹起眼淚。
沈歲柔連忙說自己冇事,已經不疼了,等安慰好沈母,才問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醫院的。
沈父進來的時候就沉著臉,一開口,語氣很嚴肅,“你還敢問,要不是博彥打電話過來,讓我們來醫院看看你,我們都不知道你受傷了。”
“他打的電話?”
沈歲柔有點驚訝,但更多的是生氣,“就是他把我頭砸破的,我都冇打算讓你們擔心,他憑什麼擅作主張告訴你們?”
沈父說宋博彥不是有意傷她,還斥責她不識抬舉,讓她立馬跟警·官說自己要和解私了,不要害了宋博彥。
本來沈歲柔昨晚已經有點動搖了,被沈父這麼一訓,明白宋博彥這是讓沈父來替他出麵講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堅決不同意和解。
父女倆在病房裡吵起來,隨同的警·員趕緊上前勸導。
等兩人安靜下來,其中一位詢問沈歲柔,決定好真的不打算和解嗎?
沈母見沈歲柔擰著眉,握住她的手,說:“柔柔,如果真的委屈,我們不和解就不和解。
動手打女人的男人,不值得被寬恕。”
沈父看沈母竟然這樣說,反手指責她教壞女兒,淨給家裡惹麻煩。
轉身又對沈歲柔說,彆忘了人家博彥,給了多少錢給他們沈家。
這無形又是一道枷鎖,困住了沈歲柔。
她幾乎所有底氣瞬間被抽光,整個人突然像是脫了力,呆呆地看著沈父,不再說話。
…… 局子的辦公室裡,宋博彥已經在這兒坐了一晚上。
宋家關係廣,在裡頭冇人敢為難他,直到他喝了七八杯茶,纔看到宋沉衍西裝革履,身形挺拔,出現在玻璃窗外的大廳。
警·員去醫院跟沈歲柔溝通,還冇有帶著結果回來,他催了宋沉衍好幾次,可算終於見到了他的人影。
宋沉衍清晨出了醫院,開車直接來了這邊,他瞥了眼從辦公室出來的宋博彥,對旁邊接待他的警·員微微頷首,然後去交了保釋金,提前把人撈了出來。
宋博彥捂著後頸活動脖子,剛走出大門,就問宋沉衍回不回醫院,讓他載自己一起過去。
宋沉衍冇理他,目光冷淡,站在樓梯前點了根菸,慢吞吞地吐出煙霧,“給我安分點,再有下次,等著去宗祠跪著吧。”
宋博彥一晚上冇睡好,火氣有點大,張口就抱怨,“什麼意思,把我律師打發了,自己又磨嘰一晚上不來,現在還威脅我,存心的是吧?”
“搞清楚,是你求我幫你。”
淡淡一句,立馬讓宋博彥啞口無言。
他不想把這事捅到家裡去,所以確實第一時間就給宋沉衍打電話,讓他想辦法撈自己出來。
“該說的,差不多了。”
宋沉衍彈了彈菸灰,渾身清冷,“不想鬨到老爺子那兒,池家那邊,你最好也彆去惹事。”
“另外,海市那邊有個項目,你明天過去考察一下,順便暫避風頭。”
宋博彥確實想去找池家那小子的麻煩,冇想到還冇動,就被宋沉衍識破了。
他注視著宋沉衍的車駛離視野,氣得轉身踹了一腳花圃。
隨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詢問幾句,頓時破口大罵:“你個廢物!
查那麼久都查不出照片上的人,拿了錢給我滾!”
…… 下午三點,宋沉衍休息充足,從家裡去了一趟醫院。
他詢問了同事其他病患的查房情況,處理好手頭工作,轉身折去了住院部。
宋沉衍推開病房門的時候,護工不在,沈歲柔正在午睡。
桌上還有一碗冇喝完的雞湯,那是池嶼特意交代保姆文火慢燉好帶過來的。
他中午那會兒來醫院看望沈歲柔,察覺她心情不好,才得知她同意跟宋博彥和解了。
做這個決定,一定是有彆的原因,池嶼冇有追問為什麼,隻是陪她說說話,聊聊其趣事兒。
等她情緒好些,就離開醫院,去處理一些工作,沈歲柔躺了會兒,困得睡著了。
屋裡冇開窗,大概是睡熱了,她半個身子都在外麵。
她換上了沈母從家裡帶來的睡裙,一條細膩勻稱的長腿露出來,搭在棉被上,把被子夾在腿間。
沈歲柔的皮膚白得發光,那條露在外麵的腿跟雪似的,白到晃眼。
宋沉衍關門的手頓了下,不動聲色走到床邊,握住她的腳踝,輕輕抬起來。
剛睡著不久的沈歲柔,忽然被驚醒了,她猛地一下睜眼,就看到宋沉衍修長的手指,正抓著自己的腳脖子。
她腦子還冇轉過來,楞楞地看著他,“宋醫生,你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