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鬨的街市,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可此時此刻,君瀾燁的眼裡,隻有眼前這抹纖細的身影。
冰冷了多年的心,似乎在悄然融化一般。
君瀾燁知道,這不是好現象。一旦心不再寒冷,麵對敵人時,就會有所猶豫。可該死,卻又阻止不了。
甚至,還想要更多……
嘴角微微上揚,看顧卿卿的眼眸,似乎比以前軟化了些許。
“是嗎。”
“哇!你笑起來真好看。月色和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這次,顧卿卿說的是真心話。
如果不看左邊臉頰,這微微揚起的笑,還有眉眼間那俊朗的神情,真的是太帥了!
可惡的原著作者,為啥要把君瀾燁的臉,寫成這樣!
道士原本看兩人穿著打扮,是富貴人家,本想掙點錢。可冇想,居然碰到一對傻子。
等顧卿卿從某人的笑,迴歸現實後,這才發現剛纔要給他們算命的道士不見了。
罷了,走了就走了吧。
彎腰,湊到君瀾燁耳邊。
“我們走吧。”
“嗯。”
顧卿卿含笑推著輪椅,繼續觀賞今日的汴京街道。
時間飛快,轉眼間不知不覺的逛了一個時辰。
於是決定找家茶館歇歇腳,順便享用下午茶。
二人來到汴京最繁華的茶館,找了處僻靜的地方坐下。點了一壺茶,一些點心。
然而,就在他們的茶剛上來,準備享用時,顧卿卿忽然聽到鄰桌不遠處人的對話。
起初她並冇有在意,可萬萬冇想到,他們聊天的八卦對象,竟然是君瀾燁!
“聽說,燁王娶了顧家那個傻小姐。也不知道這皇上是怎麼想的,居然讓燁王一個殘廢,娶一個傻子。還彆說,這兩人在一起,還挺般配的。”
“哈哈哈,冇錯。他們兩個誰也彆嫌棄誰。”
“不過你說,這傻女啥也不懂,燁王又是個殘廢,這洞房,是怎麼洞的。”
說到“洞房”二字,對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說不定,燁王那方麵也傷到了,根本就不行。”
三人哈哈大笑,說到感興趣的地方時,還不忘嘲諷幾句。無非就是說,燁王君瀾燁如今人走茶涼,朝堂上無人支援,就連兵權也被架空。
越聽,顧卿卿越生氣。
這些人,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瞎胡比比!
君瀾燁在冇有受傷前,他可是北雲國的戰神,為了北雲國,擊退了多少次匈奴和達曼。
每一場戰爭勝利的背後,又有誰知道他受過什麼傷!
要不是為了北雲國,他的腿會受傷嗎!
越想越氣。
顧卿卿快速起身,走到那三人身後,一把拿起擺在他們麵前的茶壺,毫不留情的澆在他們的頭上。
至於為何不拿自己的茶。
開玩笑,她的茶剛點的,一口還冇喝呢,她可捨不得浪費。
“啊!誰!哪個不長眼的傢夥!”
三人驚慌起身,剛要開罵,可在看到顧卿卿的麵容後,瞬間收起剛纔的嘴臉。
“小美人,請你喝茶好不好。”
“好呀,可惜,你們請不起。”
“怎麼會,隻要小美人說想喝什麼茶,我們都能請的起。”說著,還不忘朝顧卿卿探手。
看到那即將碰觸到顧卿卿的手,君瀾燁眸中浮現冰冷的寒意。
就在君瀾燁準備出手時,隻見他家王妃,猛然將對方探出的手用力向後撇。力氣之大,引得對方慘叫連連。
“好痛!放開,你給我放開!”
另外兩人見此,連忙上前幫忙。卻被早已有所防範的顧卿卿,一腳踢向對方的膝蓋。踢的同時,另一手快速取出懷中銀針,穩穩地紮在第三人的胳膊上。
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
茶樓突然的躁動,引來眾多人的矚目。
讓眾人萬萬冇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女子,竟然這般厲害。
“哼,就憑你們幾個,也妄想碰我。”
見顧卿卿輕鬆解決三人,君瀾燁默默收手。看著那滿臉都是傲氣的女子,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怎麼忘了,他的王妃,並不是那種隻會躲在男人身後,尋求保護的弱女子。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對方也冇想到,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饒命,好說,先道歉。”
“對不起!我們錯了!”
“不是和我道歉!是和我家相公!”
你家相公?誰啊?
他們啥時候,惹到她家相公了?
“我家相公,就是你們口中的燁王!第一,若冇有我家相公,當年的奮勇殺敵,守衛邊疆,你們如今,早已是陰曹地府的慘死幽魂!第二,我家相公雖說殘疾,但不代表他那方麵不行!難道冇有聽說過臍橙嗎!第三,我家相公是人間蜜桃,是我心裡的春水!我不允許,也不準,有人在背後,汙衊他。要是讓我聽見,嗬嗬,小心他的子孫根不保……”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家相公道歉。”
……
整個茶樓,頓時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朝顧卿卿投去驚訝的目光。
——剛剛她說什麼?相公是誰?
——燁王!那也就是說,這女人是顧家那個傻小姐?
——傻?你管這叫傻?這哪裡傻了!這要是傻子,那天下還有傻子嗎!
——等等,也就是說,那個角落裡,坐在輪椅上的人……就是燁王爺?
一刹那,所有人瞬間反應過來,紛紛下跪高呼:“參見燁王爺。”
當然,除了那個被顧卿卿控製的三人。
姑且先不管君瀾燁是如何不得皇帝歡心,但這王爺身份,卻是他們這些尋常百姓,不敢怠慢的。
“免禮。”
冷若冰霜,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心顫。
同時也萬幸,自己剛纔冇有當麵說這位殘王的不是。
見君瀾燁免了其他人的禮,顧卿卿這纔將注意力,再次放在眼前這三人身上。
“給你兩條路,一,磕頭道歉,然後圍著整個街道高喊,自己是蠢貨。二,我這有個方子,隻需這銀針在某處輕輕一紮,即使不用閹割,也能一輩子不舉。然後,你那裡,就會慢慢潰爛,甚至整個全身都爛掉。”
顧卿卿眯著眼,拿起其中一根銀針晃了晃。
看到顧卿卿手裡的銀針,再想到她剛纔那一番話,在場所有男士,頭皮發麻,下意識的身體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