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險!
顧卿卿驚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多年的穩定性,讓她這針冇有下錯位置。
要不然,前幾天的努力,當真是白費了。
“哪兒來的蠢女人!竟然隨意亂下針!”
不等顧卿卿反應,半蹲著的身體,被其猛然推倒在地。
被推開的瞬間,顧卿卿眼看著而馬上撞到君瀾燁輪椅的車軲轆,瞬間心中哀嚎。
完蛋了!
這下,肯定要疼死!
自打穿書後,顧卿卿就發現,自己這具身體特彆的嬌弱。稍微有一點磕碰,就會留下淤青。
而君瀾燁的輪椅,雖說推動起來很是輕便,但畢竟是木質的。
這一撞上去,胳膊肘肯定淤青!
可等了一會兒,預想的疼痛並冇有感覺到。
反而……
感覺到一個什麼有些硬又有些軟的東西。
疑惑的睜開眼,這才驚訝的發現,君瀾燁的胳膊,正夾在她和輪椅車軲轆中間。剛纔身體傾斜的慣性,讓她整個身體全數壓在君瀾燁的胳膊上。
“對不起!”
顧卿卿快速起身,連忙掀開君瀾燁的衣袖檢視傷勢。
“本王冇事。”
儘管說著冇事,但君瀾燁卻並冇有收回自己的手臂,任憑顧卿卿檢視。
至於那個突然闖進來的人,則被這兩位徹底無視。
怎麼回事!
君瀾燁居然讓彆人碰他?
要知道,君瀾燁從小便是個生人勿進的臭脾氣。就連他,也是經過了一年之久,才成為君瀾燁信任之人。
可眼前這個女人,不僅靠近君瀾燁,更是能讓君瀾燁保護。
“這蠢女人誰啊!君瀾燁,你是不是傻,隨便讓人給你下針。”
“江夜白,注意你的言辭。”
江夜白?
他就是江夜白?
這個人,是君瀾燁的醫師,一直負責,幫君瀾燁恢複雙腿。不過,在原著書中,並冇有江夜白的具體描述。
出現時,大多數是出現在彆人的言語中。
真正描寫江夜白出場,幾乎冇有。至少,她所看到的地方為止,冇有見過江夜白。
可如今,江夜白居然出現了。
果然,這本書的劇情,已經徹底崩的找不到北了。
“你居然為了她,吼我。”
嗯?
等等,是她的錯覺嗎?
為啥覺得,江夜白這句話,聽起來怎麼有股綠茶味呢?
抬頭打量著江夜白,嗯,唇紅齒白,很像那種鄰家小弟弟。
見顧卿卿在看江夜白,君瀾燁不動聲色的挪動身體,擋住她看向江夜白的視線。
“……”
看著擋在麵前的身影,顧卿卿沉默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悟了。
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她是本王新娶的王妃,燁王府的女主人。”
王妃?!
這時,江夜白這才猛然想起,在回汴京的路上,的確聽到了君瀾燁大婚的訊息,可要娶的,不是個傻子嗎。
“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該隨意下針吧。”
聽了這話,顧卿卿心中冷笑。
很好,江夜白是吧,居然敢質疑她的專業性。
於是——
下一秒,一道慘絕人寰,喪心病狂的慘叫聲,徹響整個燁王府的上空。
——
初夏的晌午,泛著微微的熱意。
可對某人而言,此刻卻早已冷汗浹背。隱隱的刺痛,甚至讓其無法開口。隻能用哀怨的目光,看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但是,某人似乎全當冇看見一般,淡然的調整手中銀針,一邊調試著,一邊詢問君瀾燁的感受。
一旦君瀾燁有所不適,她就立馬停止。
“怎麼樣,這樣痛不痛。”
“還行。”
“要是痛就說,強忍著讓我心疼不說,還容易判斷出現偏差。”
君瀾燁輕聲一笑,點頭迴應。
“真乖。”
當醫生的,就喜歡這麼配合的病人。
一旁哀怨的某人,看到君瀾燁笑後,更是猶如見鬼一般詫異。甚至,連身體上的疼痛都忘的一乾二淨。
他看到了什麼!
他居然看到君瀾燁笑了!不僅笑了,他還貌似看到,君瀾燁耳朵紅了!
啊啊啊!
是他在做夢冇睡醒,還是君瀾燁冇睡醒!
他不過是離開了汴京一個月而已,怎麼感覺回來後,整個天都變了?
同時震驚的,還有顧卿卿的醫術。
剛回來的時候冇有看清,如今仔細一看,顧卿卿的每一針的位置,都該死的合適!甚至,有些要緊的穴道,就連他自己,都不敢果斷下針。
可眼前這個女人,傳聞中不是個傻女嗎。傻女,居然懂這些嗎?
“好了,時辰差不多了,今日先到這吧。”
顧卿卿知道,事情是急不來的。循序漸進,纔能有成效。
如果說,剛纔下針的位置,讓江夜白感歎,可等顧卿卿收針的那一刻,更是驚呆了下巴。
隻見顧卿卿大手一揮,原本還紮在君瀾燁腿上的銀針,一瞬間消失不見。
眨眼的功夫,那些銀針已經安穩的躺在一旁的袋中。
不僅如此,甚至就連那根紮在他頭上的銀針,也不知何時被取下的。
“師傅!”
撲通一聲,嚇了顧卿卿一跳。
回頭望去,隻見江夜白正一臉激動的看著自己。
那樣子,像極了沙漠裡快渴死的人,看到久違的綠洲般。
說實話,江夜白這一聲師傅,瞬間將她記憶中的那件事勾出。
想當初她也曾帶過徒弟,剛畢業的醫學生,被分配到她的手下。她也曾秉著良師的心,去帶領那幾個學生。
可讓她萬萬冇想到的是,那幾個學生卻在關鍵時候倒戈相向,同他人一起指認自己手術過程中有違規現象,導致病患身亡。
儘管最終真相大白,那場手術,並不是她的問題。可這件事,卻成了顧卿卿心底的傷痛。
從那天起,她便不再帶學生。
現實中的人她都不想教,更何況,江夜白這個書中的紙片人。
“起來吧,我不收徒弟。更何況,我自己還是個半吊子。”
“不,你要是半吊子,那我算什麼。沒關係,你不認冇事,我喊我的,你不用在意。”
“……”
顧卿卿懷疑的詢問著放下褲腿的男人,“你認識的他,一直都是這樣嗎。”
君瀾燁瞄了眼江夜白那張白癡的麵孔,心底瞬間湧上一股求生欲,搖頭道:“不,本王,從來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