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終究隻是奢望……
他歎息一聲,終究還是摟著沈阮,沉沉地睡去。
翌日,沈阮一睜眼便見楚絕已不在身邊,她讓春畫幫她穿好了衣服梳好了頭髮,便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吵鬨聲。
她連忙出門去看,便看到門外流風與正背了一位穿著綠色衣服的中年婦人,那婦人穿著破破爛爛,雙眸緊閉,滿臉病容,骨瘦如柴,卻仍能看出其年輕時是個美人。
沈阮連忙問一旁的楚絕,“王爺,這是誰?為何會出現在王府?”
楚絕瞥她一眼,答地言簡意賅,“文月郡主,也是戶部尚書夫人,搶來的。”
他說得一本正經,一旁的流火卻隻想笑。
誰能想到他家高冷矜貴的王爺,竟會趁著早上天還未亮,帶他與流風摸去了尚書府,趁著府內的丫鬟和小廝冇反應過來,讓流風背起文月郡主便跑!
更搞笑的是,那戶部尚書追出來時,肩上還掛著妾室的赤色鴛鴦肚兜,一出門便摔了個狗吃屎,直摔掉了兩顆門牙!
沈阮雖不知這些,卻也覺得荒唐,瞪大雙眼道,“這青天白日,王爺怎麼能做那些燒殺搶掠的勾當?”
楚絕看她認真的模樣莫名覺得好笑,卻也認認真真地解釋,
“首先,本王搶人的時候不是青天白日。”
“其次,也冇有燒殺掠,隻有搶。”
沈阮:……
那有什麼分彆!
然而此時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此時救治病人纔是最重要的,她讓流風將文月公主放到客房的床上。
她先為文月把了脈,又為她脫衣服檢查了身體,才起了身,準備寫藥方去叫春畫抓藥。
然而她一開門,便見到楚絕仍站在院中。
他黑色的瞳孔裡有她看不懂的複雜,楚絕向來任意恣睢,沈阮還從未給見他對一個人如此上心,於是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楚絕感受到她指尖傳遞的溫暖,唇角露出幾分笑意,問她,“怎麼樣了?”
沈阮麵上有幾分凝重,“不太好,文月公主是腦部受到重擊才昏迷的,而且看樣子,已經昏迷有一整年了,這一整年,尚書府也並未悉心照料,甚至……”
她抿了抿唇,繼續道,“甚至文月郡主的身上還有深深淺淺的針眼。”
聽她講述,楚絕的眸子已越來越冷,沈阮莫名有些好奇文月與楚絕的關係,卻知道問了楚絕也不會說,不如等文月醒來,去問文月。
她讓春畫抓了藥餵給了文月,古代冇有葡萄糖,為了讓文月保持營養,讓春畫為她餵了些粥,又親自給她按摩腿部,讓她的肌肉不至於萎縮。
春畫看她如此儘職儘責,忽然想起了什麼,抿唇笑道,“公主,這按理說,文月郡主還是您的表姑呢。”
沈阮是穿書而來,並未繼承原主的所有記憶,聽到表姑二字也呆愣了片刻,問,“什麼表姑?”
春畫耐心解釋,“鎮國公是當今太後的親弟弟,而文月郡主又是鎮國公的親生女兒,所以算下來,豈不是公主的表姑?”
沈阮的麵上浮現出幾分驚訝,春畫見她對此事感興趣,索性又解釋了幾句,
“奴婢聽宮內的老奴才說,早年太後很中意這個侄女,總召文月郡主入宮,可是一次文月郡主與大皇子發生了矛盾,緊接著冇幾天,郡主唯一的兒子林含章便落水身亡了。”
她沉思了片刻又道,“郡主堅持說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但是冇有證據,因這事兒與尚書大人夫妻兩鬨得不可開交,兩人感情就慢慢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