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麪人事小姐把試卷給她看了,果真是考試冇過關。可是很快她又提出了質疑,說這些都是高中的題目,但招雜工的要求是初中文憑。還把狀告到我這邊來了,說人事課暗箱操作。為了這事,我把人事小姐訓了一頓。”
餘靜輕輕啜飲了一口咖啡,望著我認真地說道:“在職場,不怕出錯,怕的就是錯了,讓人抓住了把柄。這本來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人事小姐把試卷給線長看了,反讓人抓住了把柄,這是她的失職,所以,她要承擔這個錯誤。”
“哦!那你怎麼處理她的?”我問。
“開除!”餘靜平靜地答道。
就這麼點事就要開除,這也太嚴了吧!當時我心裡是這樣想的。
餘靜微微露出了笑容:“當然,我也不是暴君,之所以會開除人事小姐。是有原因的,一是她還冇有過試用期,我覺得這樣的人不值得我留,我要的是人才。二,她有一個弱點,就是太感情用事。”
餘靜說到這裡,淡淡地歎了一口氣:“其實,她和那位線長是同學,本是好意要幫線長,冇有成功後,反被線長咬一口。錯就錯在,她不應該把試卷給外人看。即使錯了,也不能,這是她的權力,也是她保命的原則。”
餘靜是那樣的冷靜,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道理,但又都像針一般,紮在心裡頭有一種痛的感覺。
我感覺,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些可怕。難道職場就真的不能有一點點溫馨的東西。
“你可能覺得我做得太過分了。以後你就會明白,職場生存有它的規律。保持距離是立足於職場的根本原則,你不要和任何人過於親密,也不要有意疏遠任何人。因為你,分不清誰是你的敵人誰是你的朋友。”
餘靜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作了個思考的動作,笑道:“其實,這件事說起來,還得感謝那位人事小姐。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發現你。”
“哦!這又是怎麼個說法。”我問。
“後來,我親自查閱了那一天,所有的試卷。你和孟雪兩人的試卷,尤其引人注目。因為,你們的字跡都非常的漂亮,而且又都是滿分。”
“我特意把你的試卷抽了出來,因為我知道你麵試的是雜工,可你提供的卻是初中畢業證。這就有兩種可能:一,考試時,你是抄孟雪的試捲過關的;二、你可能是高中畢業,隻不過是借彆人的證件進來的。”
餘靜再次旋轉了一下手中的簽字筆:“如果是第一種,我們可以不管,畢竟你已經到倉庫上班了,查出來,也毫無意義,隻能說明是我們人事科的失職,考試時,冇人監考。我最擔心的是第二種情況,怕你借證件進的廠,到時出了問題,就是大問題。所以,我暗中調查了你。”
餘靜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後來,我親自打電話到你的家鄉,才從你鄰居的口中,套問出,你的真實資訊。原來,你叫程偉,是當年武功山腳下裡一所鄉村中學的高考狀元。你讀的是武漢大學。”
餘靜向我伸出了手,露出了真誠的微笑:“學弟你好!我也是盧溪中學畢業的,美麗的武功山麓曾經是我的故鄉。”
“你也是江西萍鄉的?”我興奮地叫了起來。
“恩!”餘靜點了點頭:“以後,你私下裡可以叫我靜姐,或餘姐。”
“靜姐!”
“你還是說普通話吧!”
我和餘靜說家鄉話,她卻搖頭對我說,她隻能聽得懂,不會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