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低頭認真的塗藥膏,冇有注意到手下男人顫動的睫毛。
這宛如一場刑罰,還是特殊的刑罰,令人痛苦又歡愉。
細膩的指腹和微微帶著涼意的藥膏塗抹在他的身體上,江燃卻不可抑製的從心裡泛起一股熱意……
一直到他終於忍不住了,大掌握住她的手腕,本想迅速拿起來,不讓她再四處搗亂,想到她那稍微一用力便紅了的胳膊,動作又放輕了。
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你在做什麼?”
阮念念拿著藥膏乖乖道:“給你塗藥。”
江燃看了看被她塗過的地方,那藥是他買給她的,微微皺眉:“都是小傷,冇大礙,不用塗。”
阮念念聽著他滿不在乎的語氣,擠出來藥膏,繼續塗:“怎麼不用塗,不塗萬一留疤了怎麼辦?”
“那是男人的勳章。”江燃不認為男人有個疤痕算什麼大的事情。
阮念念……
“我不喜歡。”
江燃……
不再說話任由她塗藥膏。
阮念念一邊塗一邊道:“磚窯的活辛苦,你不要去做了。”
“不苦,我有力氣。”
阮念念抬頭看看江燃,他絲毫冇有換個事情做的想法,眉頭微微皺起來:“我身上還有錢,還有大不了冇錢了我寫信告訴家裡,讓他們給我寄回來一些,我不想讓你去磚窯了。”
阮念念現在還不敢告訴他自己賣肥皂的事情,隻能先讓原主她那重男輕女的父母落個好名聲了。
江燃聞言皺眉。
那他不就是個吃軟飯的了?他娶媳婦還能讓老丈人給郵東西養媳婦?
大清早,新婚小夫妻在床上齊齊的皺眉,屋內的氣氛不太對。
阮念念不用想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同意,她忽然伸手在他胳膊上的肉上捏了捏。
力道不重,但是有點癢,江燃低頭就對上了一雙水潤清澈的眼睛。
與此同時一道軟軟的聲音也落在他耳朵裡。
“江燃,我心疼你。”
短短的幾個字重重的落在了心臟上,一砸一砸的,熱血衝上了頭頂上,腦子都有些眩暈。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出來這種話。
心疼他?
縱使清楚阮念念不喜歡她,江燃還是被這種好聽的話迷住了。
阮念念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都打聽了,村裡的都說磚窯上的活特彆辛苦,還有你乾的活,是最累的。”
說著阮念唸的聲音有點酸:“我捨不得我男人累著。”
旁邊女人就像是個妖精,專門說好聽的話哄騙人心。
江燃心裡波濤起伏,有什麼東西也順著血管輸送到全身,他渾身滾燙,似乎一顆心臟馬上就要從身體裡出來。
這種情況極為不對。
不能任由這樣發展。
忽然,男人猛的從床上下來,慌忙的出去——
留下阮念念一個人呆愣愣的坐在床上。
怎麼走了?
事情還冇說完呢?
她也慌忙的追出去:“聽到冇,我不準你去了。”
江燃用冷水洗了把臉,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我昨天答應了大隊長了,最後再乾兩天。”
儘管江燃已經在努力的剋製自己,讓自己平靜一些,隻是那微微沙啞的嗓音還是出賣了他。
不過阮念念現在比較關心其他事情,冇有注意到這一點,眨了眨眼睛,各退一步也挺好。
強調的衝著江燃喊了一聲:“那這兩天做完,不準再去了。”
“嗯。”
張慧以為她昨天說了那些,一大清早就樂顛顛的等著看熱鬨,想著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懶女人總該下地了,等上工的時候還是冇見到她的人影,眉頭微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