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後,他低頭,眸色深且長,胸腔裡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然後抬手撫上額角,嗤笑一聲。
他這是乾什麼,隻是個小丫頭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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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之前我已經被你們逼得不得不跟男人閃婚,才保住自己的大學名額;現在你又想逼我離婚,讓我直接變成下堂婦嗎?!”
“我的人生難道就因為你們長輩的意願和喜好,變得越來越不堪嗎?”
早餐時,程曉露一句質問,直接封印了爸爸程肅的發言權。
程肅再想說話,老婆就在桌下猛擰他的大腿,還當著眾人的麵說,“露露,你誤會了。不是你爸要逼你們離婚,是我要跟你爸離婚!”
程肅驚得乾瞪眼兒。
程穎君懟過去,“你瞪什麼眼兒,之前在你媽麵前我已經表了態,你當我說著玩兒的嘛!等回了福城,立馬就去民政局辦手續。”
家裡兩個女人都要反天,程肅是徹底冇轍了,隻能悶著吃飯。
桌上的蕭家人像是啥也冇聽到,全程淡定無比,隻顧著給小媳婦兒夾菜了。
飯後,蕭景澈接程家三人到學校,叫來了鐘媛媛。
經過這一天一夜的折騰,鐘媛媛似乎學乖了,冇有再出口成“臟”。
程肅被妻女的冷眼盯著,跟程家人再次聯線,公佈了討論好的處理結果。
程小姑一聽,主動忽略了懲罰一欄,笑道,“大哥,你好歹也是媛媛的親舅舅,明明也疼侄女兒,媛媛叫了你這麼多年舅舅,我就知道你也捨不得她真地被趕回來。大哥,謝謝你了,真的感謝,之前的事兒都是我不對……”
程宇聽了之後,皺眉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要接受懲罰?我們幫孩子讀書還有錯了不成?怎麼說我們也是出於好心,怎麼就要受懲罰了?那個姓蕭的到底是什麼人,他說懲罰就懲罰,他以為他是誰?法官嗎?”
湯麗也幫著丈夫說話,“大哥,大嫂怎麼不在啊?這不會都是大嫂的意思吧?大哥,咱們可是一家人,你不能幫著外人欺負咱們自家的孩子啊!”
這會兒老太太還在睡,要到十點後纔會起,視頻氣氛還不算太糟糕。
程嬌月忍不住,入了境,“大舅,我聽媛媛說,露露跟一個老男人在一起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該不是拿露露的幸福,做了交換吧?”
她一副義憤填膺為妹妹著想的樣子,倒讓程肅有了一絲欣慰。
程肅想說兩家聯姻的事兒,但被程穎君一把打斷了。
程穎君入了鏡,臉色冷淡,眼神滿是嘲諷,“我們打這個電話不是跟你們報喜的,是警告你們,這是露露做為程家人做的最後一件事。你們不要蹭鼻子上臉,以為我們是在讓步。
人在做,天在看。自己造的孽,遲早都是要遭報應的,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程宇是商人,對於這種詛咒的話向來敏感,當即變了臉色,喝道,“大嫂,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程穎君翻了個白眼兒,轉身走了。
湯麗氣得直嚷嚷,又對著還拿著手機的程肅吐槽。
程宇全程黑著臉。
程嬌月在一旁暗暗蹙眉,她能感覺得出大舅母故意打斷話,不想提程曉露和那男人的關係,這背後一定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不管那男人是什麼人,那都是帝都的土著。人家是一線城市的人,隨便也比他們這三四線小城市強得多了。那丫頭考了個帝都大學,就攀上了本地人,倒是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