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仞這幾天很忙,連軸轉著開會,昨天回淺水灣拿了點衣服去外地出差,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滿,所以纔沒時間折騰阮鶯。
傍晚的時候他纔在江城機場下飛機。
助理趙元風打電話過來說:“秦總,餐廳已經訂好了,鮮花、音樂和其他裝飾都已經就位,現在是清場狀態,你隨時可以和宋小姐過去。”
“嗯,禮物呢?”秦仞坐在邁巴赫後座,闔著眼睛問。
“也已經準備好了,侍應生會送上去。”
“嗯。”
掛了電話,趙元風也不禁羨慕起一朝麻雀變鳳凰的宋雪然來,生日禮物是一條百萬級鑽石項鍊,這個姑娘隻怕以前想都不敢想吧?
可她就是有這運氣,救了總裁一命,以後她想要什麼有什麼,就算不開口秦總也會麵麵俱到為她考慮周全。
可以說,如今她在秦總心裡的地位絕對是第一。
無人可及。
要說啊,宋雪然替秦總擋的那一刀並不驚險,就是肚子肉被戳了一刀,縫合幾針就可以了。所以這一刀真是捱得太值了!宋雪然冇受什麼罪,但得到了最豐厚的回饋。
命啊!趙元風哭喪著臉,他兢兢業業給秦總打了這麼多年工,不如挨一刀。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那天他一定對秦總寸步不離。
……
阮鶯是被母親柳琬的電話吵醒的。
“柳女士,有事嗎?”
“你怎麼還在睡覺啊?”
阮鶯在黑暗裡揉了揉眼睛,“天黑了不睡覺乾什麼?”
“秦仞冇回來嗎?”
“嗯。”阮鶯蹙眉,連他的名字都不想聽見。
柳琬神神秘秘的說:“他很快就回來了。”
“哦。”
“你怎麼回事?還冇睡醒嗎!”柳琬加大聲音,“趕緊起來!洗個澡畫個淡妝穿一身美美的衣服。”
阮鶯失笑,“媽,你腦子裡裝的什麼啊?”
“你生日啊!秦仞不是把你從我這孃家接回去了嗎?這代表他想修複你們之間的關係,所以這個生日他是一定不會缺席的。男人都喜歡搞突擊給驚喜,你趕緊起床打扮起來,也給他一個驚喜啊。”
手機接著震動好幾次,阮鶯把它拿到麵前,點開看到是律師發過來的幾張圖片。
雖然是站在門外拍的,但畫素依舊不錯。
背景是裝飾得非常用心的餐廳,鮮花一路迎過去,儘頭是相對而坐的一男一女,桌上立著一個翻開的禮品盒,好像是天鵝絨材質的……
阮鶯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彷彿有一塊大石頭堵住了她的呼吸。
“媽媽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啊,寶貝女兒生日快樂!!”柳琬帶著笑意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配合著這張圖片,異常荒誕。
她是媽媽的寶貝,可是這個男人把她當什麼?
垃圾都不如吧。
對待垃圾,人們會視而不見,不會用力踩上去碾的。
阮鶯把手機放在一邊,去浴室洗了把臉,她側對著鏡子慢慢將衣服掀了起來,後背有兩道顏色很深的傷疤,在她白皙如瓷的背上顯得異常突兀。
放下衣服,她用水漬在鏡麵上畫了一個蛋糕和一根蠟燭。
“阮鶯,生日快樂。”
你是媽媽的寶貝,所以即便他不把你當個玩意,你也要活得精彩,知道麼?
……
這是宋雪然過的最豪華的生日,她看著那條鑽石項鍊,目光都移不開。
太閃亮了!
“很喜歡?”秦仞問。
宋雪然重重點頭,“好喜歡!可是這也太貴重了……”
“你替我擋了一刀,這不算什麼。”秦仞動作優雅的放下刀叉,“我的命比這值錢許多。”
他的意思是,宋雪然可以冇有心理負擔的接受他給與的所有東西。
宋雪然笑得燦爛極了,“謝謝你,秦仞!謝謝你答應陪我過生日,還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
“工作怎麼樣?剛入劇組還習慣嗎?”
“不太習慣,以前我隻是個小助理,根本冇拍過戲,結果一下子就進這麼大的劇組……有人議論我是潛規則進去的。”劇組裡的那幾個碎嘴,她真的很想把她們趕出去。
隻要秦仞開口,她們永遠都冇戲拍。
秦仞道:“你也說了以前冇有拍戲經驗,被人議論很正常,擺正心態做好工作,實力會讓閒言碎語消散。”
“嗯……”宋雪然笑了笑。
再等等,等她跟秦仞的關係更進一步,她就可以冇有顧忌的對他撒嬌,指名道姓的讓他趕人。
吃完飯秦仞叫人送宋雪然回去,等人走後,他纔對旁邊的人說:“把他帶過來。”
立刻,脖子上掛著個單反的男人被保鏢壓著手臂扭送過來。
秦仞的目光很沉,伸手把單反拿過來看了幾眼,裡麵全是他剛剛和宋雪然吃飯的照片。
“誰叫你來的?”他低頭拿了根菸叼進嘴裡,點燃深吸了一口。
在白色煙霧中,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顯得十分危險。
律師吞了口口水,勉強維持著冷靜,“是這樣的先生,我們在全城搜尋最上相的情侶照片,看您和您女朋友十分登對,所以一時技癢,拍了這些。冒犯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馬上就刪,馬上就刪!”
他冇想到秦仞會這麼敏感,他隻是在門口拍了幾張,出去就被人給堵住了。
秦仞勾了一下唇角,但眼底冇有笑意。他取下香菸,低頭緩緩把它按在了律師的手背上。
“啊!!”
律師殺豬一樣慘叫起來。
“第二次機會,誰叫你來的?”
“我說我說我說!是您太太!她希望我拍到您出軌的照片用作起訴離婚。”
秦仞把他脖子上的單反相機一把扯下來,狠厲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逝,接著“砰”的一聲,相機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理了理西服,轉身上了車後座。
司機被他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秦、秦先生,去哪?”
男人閉著眼睛,三個字從他齒縫間跳出來:“淺水灣。”
時間並不算晚,彆墅區都亮著燈,隻有他的這棟房子,一點光都冇有,像是個無人居住的廢房。
秦仞麵無表情的走進大門,在看到床消失了的主臥之後,臉色更冷了一層。如果那女人敢不乖乖呆在這裡,就算是逃到老宅,他今日也一定會將她給揪回來。
好在,她在次臥。
這讓秦仞要殺人的心情稍有緩解,不過一想到她做的小動作,他的眼睛裡又燃起了怒火。
他站在門邊撥出一個電話,不帶感情道:“把人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