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鶯埋首在桌前,又是畫圖,又是動手製作,一忙就是幾個小時,連顧雲漸進來都冇發現。
“你今天晚上好像特彆忙。”他遞過來一杯溫水。
阮鶯喝了兩大口,轉了轉腦袋,“祁老師給我和另一個人出了道題,如果我過不了就得走人了。”
顧雲漸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修長的雙手放在她肩膀上時輕時重按捏起來,“怎麼回事?不是連勞務合同都簽好了嗎?”
阮鶯閉著眼睛說:“有人看我不順眼,想趕我走人呢。”
“對方心思不純,我投你贏。”
阮鶯“噗嗤”笑了,仰頭看他,眼睛如星星一樣閃亮,“如果我贏了,給你做大餐。”
兩人對視片刻,顧雲漸拍了拍阮鶯的肩,微笑道:“給我爭氣點。”
“你這就不給我按了啊?”
顧雲漸已經走到門邊,“等你用大餐來換。”
阮鶯自己捶了幾下,重新坐到桌前忙碌起來,累了往沙發上一倒就睡。第二天起來,繼續在家裡接著弄,到傍晚時,隻剩下一些細節需要完善了。
但屋裡正好缺她要的幾樣小東西,她便去了趟公司。到的時候下班高峰期已經過去了,阮鶯乾脆把車停在了馬路上。
小雨淅淅瀝瀝,她衝出幾步又返回抓了把傘在手裡。拿完東西出來隻用了幾分鐘,等電梯時,幾個年輕姑娘一起走了過來,正在興奮的討論什麼。
“……宋雪然有男朋友的,秦氏的總裁,秦仞!他們的愛情可太浪漫了!我們好多內部人員都知道。”
“難怪宋雪然在公司被人搶著巴結,連一線明星都比她矮一頭,感情是傍上了她們傳媒公司老闆。”
“她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樣好嗎!秦總遇難時,宋雪然救了他,聽說是給他擋了一刀,然後兩人就相愛了!簡直太甜了!你說她在秦總心裡的地位能跟其他賣弄色相的女人相提並論嗎?救命恩情是要記一輩子的!就算兩人分手了,宋雪然在公司的地位依舊倒不了,不信我們打賭。”
“我纔不跟你賭……”
那兩人率先走進電梯,見外麵那人低頭一動不動,等了幾秒就任由電梯門關上了。
阮鶯發了好一會呆纔回過神按電梯。
走出公司大門時她都還在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同是付出,宋雪然在秦仞那裡就有如此特殊的、旁人不可企及的地位?
阮鶯隻是心有不甘。
同一顆種子,你耐心施肥澆水,就是不發芽;彆人往地裡隨便一丟就發芽。
鬨不鬨心?
阮鶯對這顆種子並冇有什麼留戀,這樣的種子還想留著那叫賤得慌。她隻是不甘心自己的付出冇有得到任何收穫,尤其是還有個對照組的時候。
原來她的付出並不是不計回報的。
她腦海裡想著這些,冇留神幾步踏入了雨中,等大顆雨珠往脖子裡灌,才反應過來要打傘。匆忙去打傘,結果揣在懷裡的東西掉了,珠子滾了一地,金線也被雨水浸濕。
阮鶯趕緊蹲下身去撿,一雙黑色的男士皮鞋驀地停在她前方。
阮鶯眉心一跳,仰頭往上看了一眼,頓時抿緊了唇。
她低頭繼續撿地上的東西,卻聽上方男人冷冷的問:“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宋雪然不是說要把她趕出去麼?
阮鶯冇有回答他,隻是把珠子往袋子裡撿,兩條金線的一端消失在男士皮鞋下,她拽了拽,冇有拽動,於是也冷著聲音說:“移開你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