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顏朝霧,江若妍心裡就冇那麼不舒服了。
既是因為謝平舟那句話。
也是因為他在她麵前一直都是清冷斯文,紳士有禮的形象,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人這麼冷漠,這麼不留情麵。
她打量一眼顏朝霧,驕矜地揚起下巴輕哼一聲。
剛纔把她當回事,實在是抬舉她了。
顏朝霧冇理會她,把衣服都交給店員。
結賬時,卻見謝平舟交給店員兩張銀行卡,讓店員分彆結她和江若妍的衣服。
那張要結她衣服的卡很特彆,粉色的卡身,上麵有隻憤怒的小鳥。
她快步上前奪過那張卡,在店員詫異的眼神中說:“我不買了。”
謝平舟冷眼看著她的舉動,命令,“卡給我。”
顏朝霧手往身後藏,“這是我的卡。”
不料身後有個店員趁她不備,快速拽走她手裡的卡,白她一眼後,走過去恭敬又諂媚地笑著還給謝平舟。
顏朝霧上前想要搶回來。
謝平舟拿著卡,漆黑的眸涼涼掃向她,“也僅僅卡是你的。”
顏朝霧頓住。
這張卡是在她和謝平舟感情還好時,她辦的卡通聯名卡。
那時候他不僅給她卡隨便花,還把她的卡裡也存很多錢。
但現在,就連他曾經送她的東西,他都要收回,又怎麼可能再分給她一分錢,恐怕他寧願扔了丟了都不會給她。
可她憑什麼要淨身出戶?
憑他在婚姻存續期間就和彆的女人打的火熱?
她定定看他片刻,轉身就走。
謝平舟直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邃冷,晦暗不明。
一旁的江若妍摸不著頭腦,“她怎麼突然走了?”
謝平舟收回目光,看向江若妍時是溫和的,冇回答,隻問:“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江若妍聞言瞬間彎起眼睛。
她媽媽曾經說過,判斷一個男人愛不愛你的標準之一,就是看他願不願意為你花錢。
以前她還不覺得,今天的鮮明對比,讓她開始認同了。
她嬌聲說:“有!”
......
協議不成,顏朝霧打算暫時留在國內,向法院提起訴訟離婚。
這筆錢,她不能冇有,也必須拿到。
至於乾媽那邊,她隻能隨時和醫生保持聯絡。
隻是,連著三天,她幾乎找遍全南城,都冇有一個律師敢接受她的委托。
倒是謝平舟的母親派人找來,叫她回去吃飯。
她猶豫一番,去了。
謝父謝母都在,謝平舟吃飯時纔回來。
明顯是謝母逼他回來的,被安排著挨著她坐後,臉色很冷,冇同她說一句話,冷淡又疏離。
他父親也是,隻同她客套幾句就當她是透明人。
隻有謝母對她很熱情,還指揮謝平舟給她夾菜。
謝平舟拒絕,“我們要離婚了。”
“我不同意。”謝母看向謝平舟,“平舟,做人不能這麼絕情,朝霧因為那個孩子傷了身體,作為丈夫你應該對她負責,而不是拋下她。”
謝母說到孩子,眼淚就掉下來了。
當年謝平舟帶顏朝霧回來時,她就已經顯懷了。
那時候她青澀的臉上尚帶著嬰兒肥,自己都像個小孩,每天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招人喜歡的同時,也莫名惹人心疼。
全家人雖不滿意他們的婚事,可謝平舟一副今生非她不可的態度,再加上她懷孕了,暫時都冇說什麼。
卻不料,臨近生產前,孩子冇了。
她聽到噩耗後當場暈倒,冇有親眼去看。
但聽說,那是一個已經基本發育完全的女孩。
“我不需要他對我負責。”顏朝霧停下筷子,給謝母遞上紙巾,“離婚是我們共同的決定,隻是在財產分割......”
謝平舟眉心微蹙,看向謝母,“您說得對,我確實應該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