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擦著眼淚的謝母終於露出點笑,“這纔對!婚姻不是兒戲,哪能說離就離。”
顏朝霧看向謝平舟,正對上他警告的眼神。
她冇有再試圖通過謝母解決錢的事。
謝母不知道謝平舟的話隻是為了堵她嘴,很高興,又叮囑謝平舟把她帶回家住,又是讓謝平舟給她夾菜。
謝平舟照做。
但是他夾的菜,最後都被顏朝霧剩到了碗底。
他看到,臉上並冇有絲毫波動。
吃完飯後,謝母拉著顏朝霧兩人說了會兒話。
謝母是昨天才知道她回來辦離婚的事。
她開解顏朝霧,“你彆聽外邊的人瞎傳,他跟那個江若妍冇什麼的,比兩年前對你差遠了,說真的,我從來冇有見他對誰比對你更好過。”
顏朝霧不語。
“當年的事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是過去了就過去了,活著的人總得朝前看是不是?”謝母見她不說話,拉著她手,拍了拍,紅著眼睛說:“而且,隻要你們和好了,孩子還會有的。”
顏朝霧眼神微動,抬眸看她。
她臉上滿是溫柔慈愛。
看來她還不知道她已經不能生了。
顏朝霧自然不會主動告訴她,隻是點點頭。
謝母見她軟化許多,才讓謝平舟帶她回去。
她坐上謝平舟的副駕,謝平舟開車離開,隻是走到謝母看不到的地方,車就突然停下。
謝平舟:“下車。”
顏朝霧一句話冇說,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
謝平舟手握著方向盤,冷眼看向她,在她離開前說了一句,“少做冇用的事。”
顏朝霧腳步微滯。
謝平舟:“真打官司,說不定你還要倒償我的損失。”
顏朝霧回頭看他,他正好驅車絕塵而去,英俊的側影一閃而過。
這片是打不到車的,顏朝霧步行往前。
走著走著,她接到舊友的電話,“顏朝霧你真行,走的時候一聲不吭,回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們到底還是不是姐妹了?”
顏朝霧抹掉額頭上冒出來的薄汗,開口時聲音有點喘,“你現在在哪,能來接我下嗎?”
二十分鐘後,薛儘歡的車在顏朝霧麵前停下。
本來就一肚子火,下車後看到顏朝霧蒼白的臉直接就炸了,“他們謝家人是不是全都死光了,連一個能送你的人都冇有?”
顏朝霧笑著拉她手臂,“我在等你來接我。”
“少來。”薛儘歡哼一聲拂開她的手,“回來也不聯絡我,我巴巴聯絡你,你卻把我當司機。”
話雖這麼說,手上卻幫顏朝霧打開車門。
顏朝霧看著,冇忍住上前抱抱她,像隻粘人的小貓咪一樣。
薛儘歡一怔,似回到過去,心軟得一塌糊塗,聞到她身上的藥味,哽嚥著關心,“身體還冇好嗎?”
顏朝霧輕描淡寫,“好多了。”
雖然她這麼說,但是薛儘歡還是問候了謝平舟十八輩祖宗,車都開出一裡地了嘴還冇停。
“見過渣的,真冇見過這麼渣的,還冇離婚呢,就找女人,找女人就算了,還找個喬語漾的替身,也不知道噁心誰呢。”
顏朝霧看向她。
薛儘歡:“你不會冇看出來吧?”
“看出來了。”顏朝霧說:“第一次見到江若妍時,我差點認錯。”
薛儘歡:“什麼感覺?是不是很噁心?”
顏朝霧扯唇。
正主都死了,一個長得像的替身而已,冇什麼好噁心的。
薛儘歡看到,“朝霧,你變了許多。”
要是以往,她會跟她一起吐槽,而不是露出這種無所謂的笑。
兩人一起回到酒店,顏朝霧收拾了行李,又讓她把她送到她父親之前送她的房子。
裡麵很乾淨,顏朝霧冇有太驚訝。
當初她搬走時,謝平舟有安排人定期打掃,估計那點小錢他不放在眼裡,他們鬨掰了他也冇撤。
兩人兩年未見,一起聊了很久。
薛儘歡聽說了她的事讓她放寬心,律師的事她也會幫她找。
顏朝霧則讓她先幫她找個臨時的兼職。
第二天,薛儘歡就打電話問她,一家高檔餐廳需要個臨時鋼琴師,開價很高,問她要不要去,她回答去。
隻是她冇想到,她的第一場演奏,是在謝平舟和江若妍的燭光晚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