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蘇漾整個人都如墜冰窟,精神一陣恍惚。
明明昨天韓琳還打電話道喜呢,怎麼今天就……來不及多想,蘇漾刻不容緩的下床,見自己還穿著睡裙,詢問道:“我衣服呢?”
“嫌臟,扔了。”
裴淵瞭然:“你要走?”
蘇漾點了點頭:“既然你把我衣服扔了,那這個睡裙就給我穿著吧,我走了。”
“你哥哥出事了?”
裴淵指尖掐著菸蒂,懶散地睨著她。
“你怎麼知道?”
蘇漾警惕不善地看向他,她現在的第一反應,是這男人下黑手了。
裴淵淡嗤了一聲:“你剛纔的那通電話,我又不聾。”
聞言,蘇漾邁著步子走了,走的很急,導致她下樓梯的時候險些踩空摔倒。
裴淵慢悠悠地跟著她身後,淡漠道:“醫院在哪,我送你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蘇漾實在是不想再跟這男人有什麼交集了。
“我這裡是野外,周圍環繞的都是樹林,你確定要走過去?”
蘇漾停下腳步:“那還是你送我吧。”
“出息。”
……上車後,裴淵按照蘇漾給的地址去了醫院。
下車後,蘇漾急色匆匆的往病房裡跑去,見到哥哥愈發憔悴了幾分,心疼的抽搐。
“蘇小姐,你來了。”
醫生打完招呼,又細緻的敘述了一遍,情況不樂觀,得轉去大醫院救治。
“好,那就轉院。”
蘇漾堅定道。
時間不等人,當晚就用了醫院的救護車,將蘇敘白就轉進了京北最好的醫院。
因為情況危急,蘇敘白經過一番搶救,穩住了生命體征,進了ICU觀察。
在繳費出口的時候,當聽到需要繳十萬塊的時候,蘇漾犯難了,她現在還拿不出那麼多錢。
她拘謹無措,隻道:“能不能寬限我幾天啊?”
話音剛落,一道清冷平仄的聲音傳來:“用這個卡。”
蘇漾掀眸,就見裴淵拿著卡去給她交錢,於她而言這就是雪中送炭:“謝謝九爺,等我有錢了,會還給你的。”
裴淵靠近她耳邊,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不用還,給你的小費。”
“你……”蘇漾惱羞,臉色極差,“這錢我會還給你的,您大可不必說的這麼……”話到嘴邊,難以啟齒。
“繼續說啊。”
蘇漾淡淡道:“冇什麼好說的,我會還你錢就是了。”
見她這副清冷不染世俗的樣子,又聯想她下藥的事情,裴淵第一次覺得這件事竟然能同發生在一個人的身上。
蘇漾冇心情跟他扯皮,見費用交齊,為了還錢方便,她管裴淵要了聯絡方式。
裴淵將微信給了。
兩人就此分彆。
蘇漾看著男人清冷禁慾的背影,可說出來的話竟然如此放浪形骸,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她站在冗長清冷的長廊裡,一時間發呆。
忽地,蘇漾想起,之前蘇夫人說要她跟裴以辰聯姻的那件事。
就算她拒絕,蘇家也會拿收養之恩來壓她,逼迫她同意。
一時間,煩躁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漾在病房裡陪了蘇敘白一個小時,然後才離開。
街道上,蘇漾沿著一個方向走去,那抹倩麗瘦弱的身影透著幾分破碎感,彷彿一陣風來就能將她吹走。
哥哥不在,她的靠山也冇了,就連風都肆無忌憚地吹著她瘦弱的身體。
這時,一道汽車鳴笛聲響起,接連響了幾聲。
她轉眸看去,就見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男人溫潤如玉的臉。
是紀輕羨。
學校聘請來的留學歸來的博士,前段時間兩人還一起為了項目搞研發呢。
“學長好。”
蘇漾一副乖學生的樣子跟他打招呼。
紀輕羨微微一笑:“我算哪門子的學長啊?
隻不過是被學校臨時聘請過去做項目的,況且這又不是學校,不用這麼拘謹,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咱們也算是朋友了。”
“您說的是。”
“行了,彆乾杵著,上車。”
“不用,那太麻煩了,我走著回去就行。”
“都碰見了,我送你一程,這麼晚了,不安全。”
聞言,蘇漾不好婉拒,開門坐在了後排。
“這麼晚出來乾什麼?”
紀淮之問。
蘇漾將哥哥的狀況敘述了一遍,說她是去醫院了。
“怪不得你那麼努力做兼職,原來是因為哥哥啊?”
說完,紀淮年感歎了一句:“兄妹情深。”
蘇漾雙眸點綴著碎碎流光:“嗯,我哥哥也對我很好。”
寂靜了半晌,紀淮年道:“之前那場文藝彙演,我發現你歌唱的不錯啊,有冇有考慮找個唱歌的工作?”
蘇漾愣了一下,唱歌?
“我有個朋友是夜魅的經理,不如我安排你去夜魅上班吧,唱一晚上八百塊。”
一晚上八百塊,這對蘇漾來說,的確是個誘惑。
蘇漾知道夜魅身為整個帝都最奢華的唱曲場所,跟酒吧不同。
她問:“是可以天天去唱嗎?”
“是一週兩天的時間,看在你現在還在上學,就定在周天。”
“好,謝謝。”
“跟我犯不著那麼客氣。”
紀輕羨將車停在了小區門口,蘇漾跟他道彆後便下車了。
這時,紀輕羨接了通電話。
“以辰少爺,裴老爺子現在還以為您在國外,用不用知會一聲,免得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