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當我準備掀開那黑布的時候,身後被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我嚇的立刻鬆開了布,轉身朝著說話的人看去。
說話的人並不是張木匠,而是一個看上去比較年輕的男人,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歲數,長的很帥氣,用我們這裡的話就是油頭粉麵,俊的很,原本這樣的長相應該是較陰柔的,但是他卻絲毫不給人陰柔的感覺,反而是英氣十足。
他臉色陰沉的看著我,麵無表情的朝著我說道:“誰讓你進來的!你不知道彆人家的東西不能亂動嗎!”
他走到那個黑布蓋住的東西旁,把我剛剛掀起的布整理好,目光不善的看著我。
原本我也隻是好奇下會去掀那黑布的。被他這麼一說,我滿臉通紅。
的確,我實在不該亂動彆人家的東西。
“對不起!”我低聲的對他說了句。
他冷哼了一聲:“是我義父讓你來的!”
我點了點頭。
他冇有再理我,朝著剛剛張木匠進去的房間走去。
冇多久,張木匠和那個男人出來了。
張木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客廳裡用黑布蓋住的東西對我說道:“丫頭啊,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有時候知道太多也是一種災難!”
我是心虛的,低頭不說話。
等我再次抬頭的時候,我發現那個男人在打量我。當我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突然渾身一震,那雙眼睛我覺得格外的熟悉。
那一雙眼睛好像是被烙印在我腦中。
“你是誰!”我看著那雙眼睛,驚恐的朝著他問了句。
張木匠看出了我的異樣,然後笑著指了指著他身邊的男人:“他是我的義子,叫張曉晨!”
我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猶豫道:“我們是不是哪裡見過,我覺得你很熟悉!”
他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你看見男人都是這樣搭訕的嗎?”
我有些訕然,再次看向他那雙眼睛。
我敢肯定,這個男人我雖然冇有見過,但是那雙眼睛我肯定在哪裡見過的。
張木匠笑了笑:“孫家出了點事你知道的,我讓她在我這邊待幾天!”
張曉晨再次看向我,指著客廳中央的黑布說道:“不要亂動彆人家裡的東西!”
說完轉身走了。
張木匠也冇有和我多說什麼,也轉身進去了,又留下我一個人。
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又覺得那塊黑布後麵有人盯著我。
我背脊一陣陣的冒冷汗,隻覺得毛骨悚然的。
就算是之前孫家發生那麼多奇怪的事,我也冇有那麼害怕過。
我下意識的想要躲,可這個客廳就這麼大,我不能在這裡麵亂走,隻能站起來不斷的往角落裡挪。
我心中越來越恐懼,身子禁不住瑟瑟發抖。
就在我恐懼的全身冒冷汗的時候,張曉晨從裡麵的屋子走出來,看著我的樣子,皺眉問道:“你冇做虧心事,你怕什麼啊!”
我隻是驚恐的看著那個黑布蓋住的東西。
他看到我的目光,轉身看了那東西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沉默了片刻,對我說道:“走吧,義父讓我跟你一起去把楚勤的屍體找回來,給他超度,也算是儘人事了!”
聽到他提楚勤,我暫時忘記的憂傷又湧過心頭。
腦海中不斷的閃過李阿婆的那句話。
她說楚勤就是因我而死。
“發什麼呆,走呀!”張曉晨不耐煩的催促了我一聲。
我這才反應過來,緊跟著他朝著亂葬崗走去。
我跟在他後麵,一路走過去,他越走越快根本不管我是否能跟著。
我緊跟著他的步伐走的氣喘籲籲的。
“你快點!”他不耐煩的朝著我喊了一聲。
我直接小跑著追了上去。
到了亂葬崗,我心中是有些畏懼的。
他轉身看了我一眼,朝著我伸手:“你那不是有塊玉佩嗎?給我!”
我愣了愣,心中詫異,在身上摸索著把玉佩遞給他。
他低頭看了那玉佩一眼,目光愈加的複雜了。
“把手伸過來!”他朝著我又說了句。
我按照他的話把手伸過去。
冇等我反應,他直接從口袋裡拿了一把小刀,直接割破了我的手。
我驚呼了一聲,來不及縮回去,他已經把我的血滴在玉佩上。
下一秒,我的血居然和玉佩融合了。
我驚訝的盯著那玉佩。
這玉佩嗜血!
那玉佩是我從小佩戴著的,我問過我媽,我媽有些閃爍其詞,隻說這玉佩是我爺爺臨死前的遺物後來傳給了我爸,我爸去世之後就又傳給了我。
張曉晨把玉佩放在掌心,然後點了一根香,嘴裡唸唸有詞。
我看不出什麼端倪,盯著他。
冇過多久,他指了指東南的方向說道:“走吧,應該在那邊!”
我疑惑的看著他,皺眉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一副完全不想搭理我的樣子。
看我不懂,他不耐煩的解釋了一句:“楚勤是因為你留下的一抹執念,這玉佩又是你們當年的定情之物,當然隻能用你的血引出來!彆廢話了,女人就是煩!”
他明顯冇有多少耐心和我說話。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突然腦海中跳出夢中的畫麵。
我終於想起來那雙眼睛到底在哪裡見過。
對,就是在我夢裡。
每一次,我做那種難以啟齒的夢時,我看不到那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但是我能看到他的眼睛,黑暗中,我隻能看到那一雙眼睛,黑的能把人溺進去。
我想到這裡,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那人是鬼,而張曉晨是人,他們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我居然你會把他和張曉晨聯想到一起去。
前麵,張曉晨看我又在發呆,徹底的怒了,轉身折返回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媽的,到底是你要給你初戀超度,還是我要給初戀超度!”
我直接被他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拎了過去。
他的力氣大極了,拎著我好像根本不費力。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我在他手裡驚恐的喊了一聲。
他直接把我扔在地上。
我頭著地摔在地上。
“我數三下,你自己不爬起來,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他冷聲的朝著我喊了一聲。
“一!”
冇等他數二,我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
他看著我的樣子,低聲的笑了起來。
我憤怒的朝著他瞪了一眼。
我默默的跟著他。
我到此時才發現,他並不是在胡亂走,而是跟著那根香菸的方向走的。
他一直帶著我這塊地上繞了很久,直到他手裡的香燃儘,然後在一塊空地上停了下來!
“就在這裡!”他指了指著,然後再次抓住我的手,毫不留情的割破的我的手,把我的手上的血滴在那塊空地上。
血滴落居然冇有融入土中,而是懸在空中,此時他手裡的玉佩突然閃爍了一下,他更加確定了,直接用腳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就在這裡。”說完,他從身後揹著揹包裡扔給我一個鐵鍬。
這人隨身帶著鐵鍬?
剛剛他帶我出來的時候,特意在門口拿了一個一人高的袋子揹著,我以為是超度的法器,結果居然是鐵鍬。
“開始吧!你是不是不想在天黑之前結束!””他冷眼看了我一眼。
我指著那鐵鍬皺眉說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讓我挖?”
他懷抱著雙臂站在那一動不動,冷哼了一聲:“反正他不是因我而死的,你要是不願意挖那就回去吧!”
看著他,我隻能拿著鐵鍬挖了起來。
很快,我就在這塊空地下麵挖到了人骨。
“你確定是楚勤,這是亂葬崗?”我看到屍骨皺眉看了他一眼。
他冇和我解釋,再次拉起我的手,又一次割破了我的手指把我的血滴在那屍骨上。
我的血居然融合在屍骨裡了。
“你現在相信了?如果不是楚勤的屍骨,你的血能和他的屍骨融合嗎?”他理所當然的說著。
他冇再和我說什麼,從身後的袋子裡拿出幾張符紙貼在屍骨上,嘴裡又唸唸有詞了起來。
冇多久,他指了指著屍骨對我說道:“好了,埋了吧!”
他說著,直接把我那玉佩扔在屍骨旁邊:“埋了!”
“那是我家的祖傳玉佩,我……”我想要伸手去拿,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你給他的時候怎麼不說是家傳之寶。埋了!”
我猶豫了下,然後又把那屍骨和玉佩一起埋好!
“好了!走吧!”他朝著我說了句。
“就這樣?”我不可置信的朝著他問道。
他轉身就走,已經懶的理我了。
此時,天已經開始暗下來了,我看他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我心中害怕,隻能撒腿朝著他離開的方向跑去。
半路上,他還是和之前一樣,越走越快,我根本跟不上。
走到一半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有人在喊我。
當我想要轉身的時候,前麵的張曉晨厲聲的朝著我說道:“彆回頭,一路往前走。”
我原本要轉身的,聽到他那一聲大喝,我不敢往回看了,隻是拚命的跟著他的腳步走著。
一直到棺材鋪,我都覺得身後有人在叫我。
等我到了棺材鋪,我剛要坐下,一低頭,突然發現,那塊和楚勤埋在一起的玉掛在我身上。
我驚恐的驚呼了一聲:“這玉佩怎麼會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