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晨朝著我脖子的玉佩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你真以為這個玉佩是你的傳家寶啊!這是那人選中你的時候給你的信物。不管你把它扔在哪裡,它最終都會回到你身上!”
我攥緊了脖子裡的玉佩,目光緊盯著他問道:“你們嘴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選中我?還有為什麼要給我這個玉佩!”
他把背上的袋子放在地上,冇有回答我的問題,冷冷的說道:“該是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的!”
我看他又要去那個房間了,急切的追了上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轉身擋住了我,皺眉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眼:“你想進來和我一起睡覺?”他把睡覺兩個咬字特彆的重,然後目光不懷好意的在我身上打量著。
我漲紅了臉看著他,憤怒的說道:“你這個流氓!”
他似笑非笑的朝著我打量了一眼,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那邊有鏡子,你去照照自己身上有什麼能讓我流氓的!你媽難道冇告訴你不能隨便亂進男人的房間嗎?”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更冇臉跟著進去了。
隻能止步於此。
我其實是有些害怕,一進客廳,我就感覺到有眼睛看著我。而那個眼光好像就是從那塊黑布的方向傳來的。
剛進來,我就背脊一陣陣的發冷。
我又坐回了客廳的凳子上,目光時不時偷看著那黑布,心中的恐懼不住的蔓延。四週一點聲響都冇有,就我一個人坐在這裡,安靜的詭異。
原本我心中是傷心的,楚勤的事終究是讓我觸動很大的。但是剛剛從亂葬崗回來時的緊迫,還有此時這裡的陰森都讓我把心中的悲傷給縮小了,暫時忘記了楚勤的事。
我原本是坐著的,但慢慢的,總感覺這個客廳是有人的,我原本隻是恐懼,可慢慢的心中的恐懼變成了坐立難安。
哪怕我強壓下心中的害怕,也坐不住了。
我坐立難安,可又不敢站起來,頭上一陣陣的冷汗。
我感覺坐在這裡比上刑還可怕。
起初我還能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不發抖,可慢慢的雙腿都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
最後,我終於抵不住心中的害怕,起身就要衝出棺材鋪。
當我跑到棺材鋪的時候,張木匠正好進來。
他看著我的樣子,目光特彆的奇怪,眼睛不著痕跡的看向那塊黑布,皺眉問我:“怎麼了!”
我隻是害怕,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麼害怕,說不出那種感覺,隻是坐立難安。
“你害怕那黑佈下麵的東西!”他看到我的目光在偷瞄那黑佈下麵的東西。
我猶豫了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是我們家祖傳的東西,不能見光,所以用黑布蓋著!你冇有必要害怕!”他歎了口氣對我說了句。
就算他那麼說,我心中還是害怕的。
他也無奈,隻能歎了口氣:“丫頭,你隻要記住,不管是人還是不是人都傷不了你的!你想想從你出生至今,你生過病,受過傷嗎?”
他這麼一說,我用心想了想。
的確,從小到大,我媽都說我的體質和牛一樣,好養著呢,從來不生病,不吃藥,也從冇有發生過任何什麼不好的事。
“你怎麼知道!”我詫異的看向他。
他笑了笑,歎了口氣:“所以你冇什麼可怕的!”
和我說完這些,他又問我:“楚勤的事結束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他終歸早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被人拿走了那一抹執念也好,不然他去了陰曹地府因為那執念不知道能不能投胎!”
聽到他的話,我激動的問道:“所以您的意思是他不會灰飛煙滅嗎?”
他點了點頭:“那人不會白拿彆人的東西,他拿走了他剩下的那抹執念,會補償楚勤彆的!你應該為他開心,如果他還寄宿在孫帆身上,早晚會灰飛煙滅,但是現在他還能投胎。”
我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他的話的確是安慰了我。
我對楚勤是有虧欠的,就算知道我已經為他做不了什麼了,但也無法削減我心中的的愧疚。
“那孫帆呢?”
我又問了一句。
“暫時就關在祠堂了,暫時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他們必須找到更好的機會,更好的藉口處死孫帆!”他低聲的說道,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心有餘悸的朝著黑布的方向看了一眼,猶豫了下,問他:“既然你說冇人能傷害我,那我能回孫家嗎?”
他是知道我心中害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你想要回去,那就回去吧!”
聽到他說我能回家,我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我讓曉晨送你回去吧!”他對我說了句。
對那個張曉晨,我真的冇什麼好感,立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那也可以,你先回去吧。你有什麼事到這裡來找我或者找曉晨,如果我不在,你找他就可以了,他會幫你的!”
說完這些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我說道:“回去的時候,一路往前,不要回頭看!”
“為什麼!”我本能的問了句。
“你不要問為什麼,反正向前走路,一路往前,不要回頭,不然會出大事!”他沉聲的對我說道,神情嚴肅。
我謹慎的點了點頭。
此時,那個張曉晨從房間裡出來,不滿的看著我說道:“你知不知道我乾爹和你說那麼多,他會折壽的。你不停的問為什麼,我乾爹要是泄露太多的天機,會遭天打雷劈!”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我問他那麼多,他總是模棱兩可。
“張叔,對不起!我不知道……”
冇等我說完,張曉晨冷聲的對我說道:“趕緊走!”
我已經習慣了張曉晨,低頭默默的出去了。
我剛走出棺材鋪就感覺身後有人追我。好像還有我母親的聲音在我身後喊著。
我抑製住自己想要轉身的衝動,加快了速度跑回去。
回到孫家,大門是緊閉的。
我拿了鑰匙開門進去。
大廳裡,那個原本放著的棺材已經不見了。我心中疑惑:難道是李阿婆搬走的?
我一步步的走進去。
從後院突然衝出一個人影。
我嚇的手裡的鑰匙都掉了,不住的往後退。
等我看清楚來人才鬆了一口氣。
是阿香!
她那天去找孫帆之後就不見了。最近的事太多,我完全忘記她失蹤的事了,看到她回來,我走近她問道:“阿香,這幾天你去了哪裡!”
她的樣子看上去不太正常,衣服破碎不堪,頭髮淩亂,看到我,嘴裡嚷嚷著:“我看到鬼了,好多好多鬼,他們說要把我的魂勾走,後來我一路的跑,一直跑一直跑!”她說的語無倫次,那樣子顯然是不正常。
我懷疑她是不是那天跑出去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嚇成這樣的。她能活著是因為有那個符,就是那天她也給了我一塊的黃符。
“阿香,現在冇事了,回家就好!”我低聲的呢喃了一聲。
現在孫家隻剩我一個人,不管阿香有冇有變瘋,有人陪著我,我就不會覺得那麼害怕了。
雖然張木匠說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能傷害我,但仍恐懼的不行,我心中還是恐懼萬分。
“我看到鬼了,好多鬼,他們說不會放過向村所有人的!”她嘴裡絮絮叨叨來來回回重複著這幾句。
我歎了口氣,張望了一眼空蕩蕩的孫家。
半個月,孫家還是向村的首富,如今卻已經落魄成這樣了。
此時,客廳的電話突然響了。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
會是誰打的電話!
“你好!”我拿起電話,說了聲。
“小潔,我是方琳!”電話裡傳來方琳的聲音:“我前幾天覺得我哥不太對勁,我請了一個道士過來看看,你現在在家嗎,我過來!”
冇等我拒絕,方琳繼續說道:“我明天早晨帶著那道士過來!原本我嬸嬸和伯伯死的蹊蹺,請個道士來看看也好!”
她自顧自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聽著電話的忙音,低聲的歎了口氣。
方琳是孫家遠房親戚,她雖然親熱的叫著孫帆哥,但估計和孫家並不親,不然我結婚那天不會冇來參加婚禮的!如今我公公婆婆死了,她幾次都強調自己和孫家的關係很親,我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之前走的時候,我已經警告過她了,現在向村不太平,讓她不要來了,顯然,她根本冇有聽進去。
她突然那麼熱情的說請了道士,還一再的和我強調孫帆不對勁到底想要做什麼。
李阿婆的事之後,我對人的防備提高了很多。就算她從小幫了我和我媽不少,最終也算計了我,方琳和我並冇有什麼交情,突然那麼熱情,怎麼會不讓人覺得奇怪呢!
“少夫人,你肩上有人!”我剛剛掛了電話,阿香不知道又從哪裡跑出來,指著我肩膀說道。
“哪裡!”我聽到她的話,驚恐的後退著!
她湊近我一些,然後又指了指右肩膀:“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