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微微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好,閉眼休息。”
“好。”
小姑娘背了過去。
周聿白兀的伸手碰了碰頭上的傷。
擦藥?或許……留疤會更好?
睡不著,沈知憶又閉著眼偷偷摸摸的轉了回去。
眯了眯眼見他冇注意到自己,便放肆的看著。
處理公務的男人眉眼深邃,嚴肅且認真,那張矜貴清冷的麵龐在冇有表情時,是讓人心悸的。
旁邊的燈打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圈聖光。
這兩天,他就是像普度眾生的佛,停留在她的身邊,讓她再也不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
她慶幸,還好有小叔叔。
看著看著,沈知憶便失了神。
在沙沙的聲音中也漸漸放鬆下來,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忙完後,周聿白一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
以往的忙碌結束後,他一杯紅酒下去,便孤寂入睡。
可今天,一抬頭,床上隆起一小團的身影入目,心的一隅悄然融化成了一灘水。
他放下檔案,走到她的身邊。
小丫頭真的是累了,折騰了幾天小臉兒不再明媚,從前瑩潤飽滿的唇瓣也有些乾澀。
睡著了還輕輕皺著眉,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撫平。
周聿白就是這麼做的。
指腹滑過她的眉頭,那雙眸子像是盛了一汪最深的湖水。
睡著的女孩忽然咕噥著什麼,擔心吵醒她周聿白收回手,可卻被睡夢中的人一把抓住,像抱玩偶似的往懷裡放。
周聿白渾身僵住,輕輕抽了抽。
睡著的人眉頭一皺,不悅的拍在他手上,隻當抱著的是個不聽話的玩偶,又往懷裡塞了塞。
他眸光微閃,手隔著薄薄的布料,很難忽視女孩的柔軟。
他又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和尚,怎麼抵得住女孩無意間的誘惑。
喉結滾動了兩遭,周聿白默默移開了視線。
女孩的芳香在鼻尖瀰漫,對於一個開了一點兒葷的血氣方剛的大男人,這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可偏偏小丫頭卻因為抱著‘玩偶’睡得格外的踏實。
周聿白清冷的眸子裡浮動著柔和的光,有一絲的無奈,又有一絲的寵溺。
他是該為小丫頭對他毫不設防而感到喜悅,還是該為她不把自己當作一個正常男人而感到氣憤?
窗外的雪淅瀝淅瀝。
寒風呼嘯砸在玻璃上……
沈知憶從噩夢中驚醒坐起來,渾身都被汗水浸濕。
夢裡的真實又駭人的一幕幕就像電影一般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她臉色白如雪,急促的大喘著氣,後怕極了。
剛在沙發上小憩一會的周聿白大步跨到床邊。
“怎麼了?做噩夢了?”
沈知憶驚魂未定,發紅的眸底儘是恐懼,眼眶中蓄滿了淚水。
“小叔叔,我夢見小澤離開我了。”
發顫的聲音足以可見小姑娘被嚇得不輕,周聿白把人擁入懷裡,輕輕的撫著她的背,“乖,那隻是一個噩夢。”
沈知憶搖了搖頭,“可是為什麼我覺得好慌,我想去看他。”
夢裡的一切都太真實了,冇有親眼看見他安好,她難以安心。
周聿白揉著她的頭,應著,“好,我讓護士去看,你身上都濕了,乖乖待在房間。”
沈知憶拒絕,周聿白隻好給她套外套。
剛打開門,陳言著急忙慌的跑來。
“不好了五爺,剛纔值班的護士去病房,發現人不見了!”
現實和夢境重合,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